“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题记
窗外的花不知什么时候开了,在片片摇曳的阳光下,冷不丁地探一下头,带起一片微弱的色彩,像是在努力回报春的恩惠。
望着窗外的一片春景,我竟萌生了到外面跑步的念头。抽出外套,急急忙忙蹬上鞋要出门时,正在拖地的妈妈看到了,停下来问:“你要去哪?”
“自己出去跑几圈。”因急着要走,我头也没抬地答道。
她沉思片刻,拦住我:“我也和你一起去吧。”看着她穿好衣服,拿起水杯,急的来回打转的我有点不耐烦了,正准备开门,她又叫住了我。
只见她满脸歉意地冲我一笑,弯下腰,硬生生挺直了腰板,生怕稍稍弯腰以致腰部发紧。她有些吃力地将袜子凑到脚边,继而又抬起腿将双手伸的笔直,不紧不慢地系好鞋带。这分明是一件极为顺手的事情,对于她却略显的不是那么轻松。
好不容易出了门,我们开始跑步,她踮起脚尖,步伐细碎,双手因交替摩擦着风衣发出窸窣的声响。像是只有她缓慢的动作和沉重的呼吸,而绝无其效。我则是越跑越快,只听见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刮过,却不曾见妈妈已经累得大喘气,渐渐被我甩在了后面。
“妈妈,等一下。”不知何处响起了一句天真的呼唤,那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宛如一个被遗忘多年的玩具,现在又回到了你手中。心中隐隐被触动,偏头一看,却早已不见妈妈的踪影。急忙回过头,看到她一脸焦急地蹲在路边,手忙脚乱地理着交缠在一起的鞋带,时而抬起头看看我是否跑远,却又因过于着急,手中的鞋带越理越乱,满脸通红。
恍惚间,突然想起了小时的我:并无一刻安分,跑跑跳跳,有时因一棵草蹲个把钟头,奈何谁也无法将我拽起;手脚不灵活,鞋带子白白净净的两根,遇到我的手后总会变成一个灰灰的球,而她总会耐心地给我解开……
心中一阵痛,赶忙跑过去,给她解开鞋带,再整整齐齐地系上,最后一拉绳子,她的眉头像是死结一下子被剪开了,安适地舒展开来。他又像孩童般摆动着那两根不是很美观的带子,嘴里嘟嘟囔囔着:“还是锎子系得好。”
再次起身,我没有再急着跑了,而是紧紧地跟着她,亦如儿时她紧紧跟着我一样。我们两个在跑道上慢跑,她大笑着,谈起我小时候的糗事,笑如阳光般,丝丝缕缕从她眉间抖落。看着她嘴角上扬,我心中暗想,也许这样,才是对她最好的报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