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的宿主连带我一起被人类带走时,我知道,机会来了。
果然,作为一粒人类称为的新型冠状病毒,我轻而易举的进入那座可怜的名曰人类的城池,此人的鼻毛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些摆设,我知道,在我小体型的掩护下,我可以从此人的气管长驱直入,肺如同待宰的羊,吸引着我过去,去入侵,占领,再到整个人体……
同我猜想的一样,我顺利地找到了一个健康的细胞,凭借着我表面凸起的小皇冠(一些三聚的蛋白质),我成功地骗过了细胞体表的ACE2蛋白,使小皇冠与其结合,我被带入了细胞体内!我知道这样的机会很常见,但我仍按捺不知我激动的心情,当全身进来后,我便立即脱去之前从前任宿主身上所“偷”来的包膜,病毒RNA悄然释放。相对于别的病毒,我根本不需要骗取马达蛋白(细胞体内营养运输主要系统)的信任,并让他们把我当成营养运送到细胞核内部并夺取细胞控制权。我只需在进来时释放RNA,便可轻易得直达细胞核,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我迅速抢到了细胞控制权,并下达:停止一切工作,全力复制病毒的指令。
细胞核渐渐失去活力,但这并不影响;以我的能力,在肺“瘫痪”之前,免疫组织是很难产生抗体的。这个细胞之外的所有细胞,似乎都不知道有一个细胞体内,一支军队正紧锣密鼓的筹备着。无数件外壳正等待着RNA的控制,他们像一台台坦克,正等着RNA来控制它去征战。
军队集结完毕,“一声令下”,便一举冲破了这个细胞的细胞膜,一个,两个,十个,百个,万个……无数个细胞被入侵,成为孕育死亡的工厂,我们开始大面积屠杀纤毛细胞,使其无法拦截花粉等小颗粒,免疫细胞似乎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全力增援肺部,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地扑来,无数健康细胞被友军“杀死”,尽管我们也损失惨重,但他们的攻击来的太晚了,肺部,发炎了。
血液从肺泡溢出,我们乘胜追击进入血管,身后满目疮痍的肺似乎在挣扎,不过我们必须前往循环系统,那儿才有我们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半路多次遭到白细胞的拦截,不过我们数量众多,终于到达目的地,我们决定先去攻打肝脏,肝脏作为一名排毒老蒋,对我们来说是个危险的人物,但我们却遭到了免疫细胞更加疯狂的攻击,且极针对我们。
我们明白,这是肺部细胞向免疫系统发出了炎症信号(细胞因子),免疫细胞准是快速根据细胞因子定位了我们的信息,抗体!
肝成了这次大战的主战场,在我们凭借数量优势的软磨硬泡之下,肝,垮了。
在这个宿主生命结束前的几天里,由于抗体产生过迟,我们又轻易地通过了肾小球,并快速摧毁了两个肾,这个宿主没了肾和肝,很可能即将倒下,我们的大军根本就不把来晚的抗体放在眼里,直冲此人的体外,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我们发现此人的肠胃,心脏早已受损,看了一眼身后的脆弱的器官、组织,这个人的生命即将到头,至少目前将不会有人知道是我们摧毁了他,还是免疫细胞不分敌我的疯狂攻击害死了他。
作为一颗病毒,我的本性就是入侵,复制,入侵,复制,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人类这么看我们,不过,当我们的动物宿主成为人类的盘中餐时,就是我们必须当恶人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