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露出了鱼肚白,日子总算有了方向——战“疫”快要结束了!在这没日没夜,暗无天日的日子里,网上不断报出类似于“某市某区确诊病人xx例”的新闻,中央发布了“禁闭令”,人心惶惶。这些日子里,你还好吗?奶奶?家乡还好吗?这里的天终日隐晦,没有一丝光亮,路上没有人,日子也没有奔头,平常的闹市也变成了一片死寂。您那儿也是如此吗?家乡也是如此吗?
风很轻,夜很静,坐在床上,也可以嗅见夜来香从客厅伴着凉风袭进床被的气味,没有月光的暗夜里,似乎可以听见窗外蚂蚁蚕食叶片的沙沙声……这会儿,您睡着了吗?那个城市睡着了吗?看向桌面上面静静躺着一台电脑,几本作业和一张老旧的照片。照片上有些泛黄,老旧的纸页右下角有被火烧过的痕迹,整张照片有着被时间洗礼的沧桑感——那就是我对家乡的回忆。
照片上的我不过五岁半,那年春节回到老家,年夜饭毕,和兄弟姐妹、叔婶、爷爷奶奶一起的全家福。照片洗出来后的第二天,被领居家的狗叼去了,好不容易找回来却又被顽皮的弟弟用打火机点着了,幸亏即使灭掉,才留下了右下角永恒的记忆。您还因此在弟弟屁股上狠狠打了两下子,您还记得吗?那时还在村中,隔壁家还有只羊圈,上山下山走的都是土路,您还记得吗?那都是我对家乡的记忆。
我床头有一小盆三叶草,当清晨第一缕晨光洒向大地,它的叶子就会开始展开,这是您在小河边帮我挖的,土是家乡的土,草也是家乡的草,这两年没时间回去,它就是我对家乡,对您唯一的精神寄托……
春回大地,病疫驱散了,家乡也一定又回归了往日的生机,对吗?上次回家,在老房子里生下三只小猫的母猫走了吗?院儿西边柴房下面的喜鹊搬家了吗?河边的那片三叶草,他们还在吗……我在这里,牵挂着您,牵挂着家乡,牵挂着曾经老邻居的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