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在空中斜织、缠绵,像是低吟浅唱,却更似对曾经的缅怀。
低矮的瓦屋,是江南水乡特有的风情。雨顺着瓦片缓缓流下成滴,深浅不一地敲打着瓦下的水洼,清脆悦耳,谱成一篇篇安魂曲,很湿润,也很有诗意。
小时候,雨的声音对我总有一种安心的力量。那时的我,总会冒着被打湿的快意,用双手拍打着被雨湿润过的岩石。就在同一个屋檐下,总有一道目光追随着我,仿佛关注我的一举一动都是一种乐趣,就这样不耐烦地打量着,柔得可与阳光雨露并肩而驰。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雨打窗台湿棱梢。我未等雨水滴穿房前石,便已与你一般高。你有时会不厌其烦地念着我的名字、妹妹的名字,还有我爸妈的名字。这时,我会故装厌烦,你却说只是怕忘了。
又是雨,凄凄然然,每一滴仿佛都淬了水,打在身上凉凉的、轻轻的,也许,就连雨也发现了气氛的诡异,不敢惊动这般沉静的你……
而今,如你所愿,我已长成你口中的“大姑娘”。再去看望你的旧宅,熟悉感油然而生,这座包裹着古老尘封气息的宅子与周围的高楼大厦格格不入,可奶奶仍坚持将它留下。我们默认,因为这样有旧可念,有人可怀。
周而复始的雨,世事变迁的时空。似乎有种微妙的联系,可每每在即将捉住的瞬间,又消逝了!
而我,也似乎在这或温柔或冰冷的雨里明白那一句:时光从来不为任何人停留、改变,变得只是某些人的在与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