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路过一家餐馆,一股酒香袭来,使我莫名的想起故乡的酒铺子,思绪被牵引到了那遥远的、熟悉的地方。
我的家乡是盛产酒的地方,酒铺子,酒缸子,一排排的,一罐罐,整齐的陈列着。窄窄的巷子,两旁都是。经过铺子旁,步子不觉变慢变轻,生怕惊扰了酒,错过了浓郁的酒香。余香袭袭,把人的鼻子也给熏醉了,仍会忍不住深深的多吸几口气。
老辈人经常谈酒,我从小就听到很多关于酒的故事。酒的来历也似乎有很多,我最喜欢的是这个——传说有户人家,过年时剩余的大米,不知怎么的就和水搅拌在一起,被遗忘在角落。过了几年,藏在角落里的大米和水被发现,打开缸盖,一阵奇特的香味飘出来。酒,就因此诞生了。
这是从隔壁王奶奶的故事里听来的,是真是假,先暂不辩论。但是结局的小意外,却让我格外喜欢。之所以喜欢,我想是因为满足于过年有剩余大米的富足,满足于过年有一家团聚的欢乐吧。
每当在过年的时候,家里会照例开一罐酒,一罐特制的酒,特别为过年酿制的酒。从酒窖里把酒搬出来,还没有打开,那香味就飘满了房间。先是爷爷去搬,后来爸爸搬,再后来我们兄弟几个长大了点争着去搬。现在,谁去搬酒,我就不知晓了,确信的是肯定有这个“隆重的仪式”。
“酒是一个好东西,适量饮用,就是健康的饮料。”至今仍然记得,爷爷说过的这句话,记得爷爷幸福的微笑。
仍记得两年前回家过年,爷爷看我儿子直勾勾的看着他手中的酒,笑着说:“要不要喝一点?”
我的妻子马上就制止了,说道:“小孩子不可以喝酒!”还说了一大堆小孩子喝酒导致去医院或者死亡的事情。妻子说的是事实,不知道在老人家心里会有如何的感受。
“一点儿也没关系。”父亲赶紧圆场。
“里面坐,您吃点什么?”跟着一个声音,走进了店里。点了两个小菜,特意点了一瓶家乡的酒。一切都回到了现在,记忆中有两年没有“回家”了。
望着手中那澄清的一小杯酒,一仰头,刺鼻的辣灌进喉咙,直到心底还没有散去,一点也不舒服,我确定这酒不是来自家乡。
传统的酒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