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白茫茫的,脚下踏着厚厚的积雪,身上的寒意逼人,一片片锋利的刀片刮过红扑扑的脸颊。
脚乘在滑雪板上,双手持着一副滑雪杆,手被冻得通红,平时光滑的皮肤在一瞬间变得粗糙而干裂。因为手的寒冷,整个身体便不是我自己的了——仿佛是听到了麻木的电流声一样。我举不起自己的手,唯有几个手指微微摇晃,手渐渐有了知觉,只是像铁柱子,笔直刚硬,无法弯折。
最为难受的要属脑门儿了,为了促使手抬起来,它想尽了一切办法。汗水从帽檐中透口气,大口的粗气到使帽子里闪出几点金色的暖光。可只过了一会儿,霜飘在了脑门儿上紧紧地贴在上面,寒冷像是一口被冻住的泉,泉水万丈无底。抚摸水时只能摸得一阵生锈,腐烂阴凉的酸味。“呼呼——”伴着家人的滑雪声,我把目光转向了他们……
爸爸以前滑过雪,尽管他的鼻尖通红的像一个警示牌,却行动矫健,仿佛是千万支利箭与风相视一笑;妹妹可没见到如此壮观的景象,估计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雪地里,双脚蜷在一起,不停地跺着,牙齿在上下有节奏的打鼓,“乒乓乒乓”声像在城墙外,两名将军正身披战甲,刀枪舞动时所发出的有节奏而快速的战斗声。
我刚准备奋力一抖时,不知哪来的雪球冲进嘴里,冰凉丝滑的雪让我打了十几个哆嗦,却又让我享受,如置身于祥云之上,双手一伸便飞入干燥阴凉的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