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姓徐名铭蔚,丙戌年生,幼时好动,并难以常理衡度,面上阴晴飘忽不定,逢人憨笑时尤显憨态可掬,粉雕玉砌。会当傻笑,眉眼不见,细若蚊足;而时面显庄严,俄而红唇稍抿,面色不善,细拳紧攥,孔目圆睁,大有金刚怒目之属。忆往昔糗事竟已不得,虽拣一二屑琐与诸君共叙。
吾虽幼小,然不喜外见于人,时敝帚自珍,亦常自喻千里良驹,苦无伯乐相指,他时撞破槽枥,未尝不可等同于蛟龙过海,彼此之言,现忆时亦不禁苦笑。幼时聪颖,甚好文学,也尝博览百家之言,奈何不至深处,况每及晦涩艰深之句,再难持续。予以为天下之书不过尽出中华,而中华之书无有不出诗词,当时狂妄,每以好词为督,不以目光狭小,只见一路之朗澈,而忘以峰峦险峻,此时忆起不胜惭愧。
而之后得以步入初中,方才初觉幼稚可笑,刚入之时文笔青涩如西上梅子,虽外表果被花鲜,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每以文章精要之处不可得,亦扼腕长叹,不在所言。适时恰逢一书,书名《寻觅中华》,内蕴之意向恢鸿华阔,令人神往。文笔之精深犀利,如锥心之刺,漫天气象概于一纸黑字中,当今忆起,对吾文笔影响深远者,未出其右也。
吾处世立身尔来已有十年又四度春秋,然心性不复童稚,见过沧海之浪,悟过墨渍清香,也略见世志繁华万一。心性沉静之时亦收获颇多,人生恰若一长旅,在相见与离散中,在田野与大漠中苦旅,在历史烟下发现见证,史料难料之中目睹其精彩。曾遭戏称“学霸”,也尝为之自得,然天事难测,事在人为。无固享之盛誉,无无由之穴风。世之大,不乏勤拙之奋斗以固自身博天下。是故“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今与读者诸君一叙,天下之事无“巧”以成者。当光澈湖底,昔日亦有艰苦卓绝蔽于成功之光影。今当拭目,人生不苦,诸君仍需砥砺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