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飞扬,马路旁站着奶奶,慈祥地朝我挥手,车辆泥土而来,埋没了奶奶的笑颜,只留下一地的温暖。灰尘再多也挥洒不了我印象中奶奶两鬓斑白,汗流浃背的等待。
“奶奶,你回去吧!我自己在这等。”奶奶笑着,宠溺地摸着我的头,眼中满是菊花般盛放笑意。“我怎么舍得让我的宝贝一个人在这等车等得那么汗滋滋的呢!”
午后的太阳当头照,炙热地烘烤着整个大地,梧桐树“吱吱”地叫嚷,山上的沙石“籁籁”作响。奶奶的陪伴却让我觉得看风来袭,阳光沐浴般美好。汗,滴落在马路上,“啪”,溅出一朵小梅花,很快就消失了,留下一声细微的声响。奶奶皱着眉头,从荷包里拿出手巾替我擦汗,边嘀咕着:“今天怎么车还不来呢?”
一阵微风拂过,好惬意,我眯起眼睛享受。
车采了,奶奶急忙挥手,生怕错过了车。
车停了,我跳上去,转身对奶奶说:“奶奶,快回去吧,天气这么热!”“是,我的乖孙女,奶奶听你的,到了学校别忘了多吃点,别省着,天气冷了就要多穿一件,别凉着。”“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奶奶依依不舍地站在树下,微微笑着。车里人都对我善意地笑,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突然,有人敲窗户,我一看,原来是奶奶,我看着奶奶涨红的喘着粗气的脸,还没等我开口,奶奶就说:“乖孙女啊,放学早点回家,奶奶给你做好”我重重地点了下头。
不知何时车已经缓缓启动,不知何时我的眼中已饱含泪水,回头望着奶奶在树下不断挥动的手臂,望着那白发,那一根根、一绺绺、一次次被风压倒却又一次次不屈挺立的白发,那一倒一立的发丝,曾经我不知它是为了什么,现在,我懂了。
车已要转弯了,回头看,风沙暴走,那样一个画面却一直定格、定格,震撼我的内心。
放学,我早早回到家。因为,我忘不了,忘不了,忘不了那炎日里、年迈、衰老的奶奶。挥不去,那早已在我心中永远震慑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