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她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摔门而去,紧而急的脚步声伴随着刺耳的嘲讽,而这一切我早已习惯。
我慢慢地坐下来,双手怀抱着膝盖,地板的冰冷似在我的全身蔓延开来,我冷笑起来。是啊,我成绩不好,没有特长,是属于那种一个星期不来上学也没人会搭理的女孩。三年前家庭的变故让我彻底改变了自己,把自己的心紧紧冰冻了起来,我开始学会叛逆,不完成作业、不认真听讲,开始戴上那种自认为潮流的耳钉,闪闪的,也刺痛了我的灵魂。想到这里,我不屑地站起身来,拍拍我那崭新的美邦牛仔裤,甩甩金黄色的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的头发,走出家门。
麻木地漫步在大街上,我的心抖作一团。
“啪!”一记重重的耳不打在我脸上,我不屑的表情依旧。
“你一个女孩,怎么这么大了还这样,你见过一个女生在学校大打出手的吗?丢人现眼!真不知道我怎么能生出你这样的孩子!”
我再也忍不住了,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三年前爸爸随那个女人去了外国,虽然给她留下了许多财产,但她还是整天醉生梦死,颓废下来。她变了,再也不关心我的学习,我的生活只是给我许多花也花不完的钱。
是的,她眼里只有钱。她那么冷血无情,终究不会想到,没有了爱,那诺大的别墅又有什么意义。
就这样毫无目的走着,时间在我慢慢的脚步中悄悄遛走。夜深了,我往家走。在我看来,一场战争往往需要用时间来抚平。嗯,是这样。打架事件明明就是对方先动手的,他说我是个没爸的孩子。当时我很气愤,但现在想想他也说得没错,我就是个没爸的孩子,能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我走到家门,刚打开门,只听见她和另一个女人的说话声。
她在低声啜泣,对那个女人说:“小寂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她表面叛逆,其实是个内心脆弱的孩子,今天我动手打了她,这几年来我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她在学校一定受了许多委屈,我今天不该打她的……”说到这里,她好像又哭了……
站在门外的我一时不知所措,原来她一直顾及着我的感受,只是我总把自己关起来,不接受她的爱,也不让她了解我,不是吗?
想到这里,我听见自己的心被慢慢融化的声音,仿佛一束温暖的阳光照进我的心里,将那冰块,慢慢融化。
我推开门,踉跄地跑了进去,紧紧地抱住了她。她的身子微微颤了颤,但我注意到她并没有推开我。一种冲动突然使我脱口而出:“妈!”
那一刻,我们没有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