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倏地从睡梦中惊醒,那熟悉的曲调在脑海中又回荡起来:“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怀里抱……”
记忆中的童年,充满了外婆的歌谣,那甜蜜萦绕在我心头。
几岁的稚童,总是精力旺盛的。外婆为了哄我入睡,端一把小凳,支在大槐树树荫下,坐上去,拦我入怀,轻轻摇晃。我却一直抬头,顺着从叶隙间透过,照在地上的金黄星碎的阳光看上去,仿佛要望出天的尽头。外婆温柔地说:“来,外婆教你唱首歌: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怀里抱……”我也就咿呀咿呀地哼起来。于是在温暖的阳光和外婆低声浅唱间,我睡过了一个又一个舒适甜蜜的午觉。
那天,我和小伙伴在土坡田地间撒欢儿,一不小心栽了跟头,手掌和膝盖都蹭破了皮。踉踉跄跄的回了家,一头扎进外婆怀里,外婆见了,急忙撂下手中的活儿,取起来了紫药水和棉签。蹲下身,蘸了药水,一边点在伤口上,一边吹气。药水刺激得我嘶嘶直吸凉气,外婆又笑起来,唱着:“摇啊摇,摇到外婆桥……”清凉的药水触在皮肤上,几丝甜蜜蔓上心头,伤口不那么疼了。
每逢柿子收成,外婆总要提上几袋回家。我知道,外婆又要摊柿子饼了。于是我便寸步不离地守在外婆身边,她也总会笑盈盈地骂我一句贪嘴。一碗白面粉渐渐变成橙黄色的面团,再渐渐在油锅里定了型,按照外婆的惯例,她总会把摊好的第一个柿子饼给我。我趴在灶台旁,看她很小心地吹到不烫嘴才递给我,于是甜蜜的大口吞起来。外婆也欢喜地哼起了那歌谣:“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咯……”
有外婆的童年时光,温暖万分。外婆的爱似蜜,层层裹住我,甜意缓缓流淌,丝丝绵绵,萦绕我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