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画架前,手握着一支稍钝的铅笔,眼睛眯了眯,脑海中再回顾了一下图像,思考着绘画结构。她手中的笔微微移动,勾勒出略显青涩的线条,触笔行云流水,流畅自然,胸有成竹。不一会儿一幅栩栩如生的画作已呈现,只见女孩咧开嘴角,显出一对浅浅的梨涡,她的肤色略黑,是健康的小麦色,两弯细眉挂在丹凤眼上,显得格外精神。
第一次见她,是在开学时整理寝室,一个女孩子坐在床铺上玩手机。后来我才知道,她叫周珂,是我在寝室里现住的唯一一个同班同学。再慢慢了解,也许是因为喜欢同一个偶像,同一首歌,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近。
因为班级的原因,我们寝室只有4个人,但还有2个同学走读,所以到最后只剩下我俩了。当宿管阿姨的呐喊声刚刚响起“熄灯了——熄灯了——”灯光一点点暗下来。“嗨!佳萱,你台灯借我一下呗!”她从床底下掏出了小桌板,和床板碰撞了一下,发出“噔”的一声巨响。
我从被子里掏出台灯,递了过去。“你不睡觉?”她接过台灯,开了开关后就塞在了被子了。“我要帮他们画自画像,白天没时间。你先睡吧。”
我躺下,掖好被子,准备入睡,但台灯的光实在太亮了。光映在雪白的墙上,隐隐约约地凸显出她的轮廓。“哗——”伴着铅笔的沙沙声,她已经画好了一张。“诶——”我听见橡皮擦的声响“画歪了呢。”她喃喃自语。
夜很静,突然一片躁动打破了它。似乎是某位同学的脸盆砸落在地,外面开始热闹起来,对面寝室的灯亮了,透过绿色的窗帘,和台灯一起照亮了寝室。墙明晃晃地,似白天的光明彻底扰了我的困意。我闭上眼,静静数着,光暗了……对面寝室熄灯了。夜又恢复了沉寂,只有沙沙声在我耳边回荡。我的眼皮耷拉下来,很重很重,“啪”的一声,灯关了,我也沉入了梦乡。
我见过她画画的样子,纸上丹青,栩栩如生;我也见过她在深夜读书的样子,喃喃自语,如痴如醉;我更见过她牺牲自己的时间帮助同学的样子,我想这些美丽的样子还会见到很多很多次。
夜色如墨,伏案深思,笔绘丹青,佳人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