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吟,遇一人,一笑倾城。
周六的下午是烦闷的,骄阳红热,灼烧着大地,蝉鸣声声此起彼伏,树叶哗哗地响,心情复杂枯燥。公车人潮攒动,气味刺鼻。我隔着那层厚玻璃,细看窗外的景。
那女子便入了我的眼。着一黛紫上襦,绣一两丹鹤,领口单一樱粉牡丹,花蕊微微偏藕粉,花瓣一霜白一樱粉,层层分明。群头是用金丝线绣的花草,简洁大方。下裙末是翠青的,丹青,羽蓝依次过渡,裙摆也依旧是樱粉的牡丹。上裙下儒,绣的这零星花草也算是炎炎夏日,乏味之中的一处别致景。流云簪花步摇将一缕青丝浅浅绾起,其余披于后肩。
到站点了,公车缓缓前移,停下。她挪开步子,分花拂柳般朝这边走来,我一抬眸,她也刚上车,相视而立。这女子生的俊俏,皮肤白皙,浓密的星月眉。那眉下的眼睛是花里才有的,深邃而明亮,蕴含着惊波不澜,从容淡定,宛如天上皎洁明月,人人都可观望,但人与盈月的距离确实遥不可及的。唇似抹了胭脂,唇珠红润,口角微微泛着红晕。忽的,那女子笑了,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笑不露齿。
回眸一笑百媚生”便是说此等佳人吧,这一车的人皆为之动容,目光所及那一人身。乃人间绝色,桃李年华便倾国倾城的风华绝代。
她的脸微微泛红,有些挪不开,停留了片刻,迈着步子走来,款款而落。起风了,风里夹杂着清香扑面而来,这女子额前的碎发也吹得飞扬,发丝轻轻跃起,后肩的青丝也凌乱了些。倚了倚头,用手稍稍打理。
这样微风袭人的夏暮是美好的。她把垮在肩上的碎花布袋取下,拿出书来,我定睛一看,筝谱,随后插上耳机,论窗外的景象再繁华,她也不瞥一眼,嘴里小声呢喃着谱子,纤细的手在腰的位置,不紧不慢的打节拍。公车人来人往,闲谈,吵闹不绝于耳。
那古老的时针缓缓移动着,向西慢慢向西,地上的车影,人影逐渐拉长,暮时了,最是人生嘈杂,人潮涌动时。尽管如此,那女子依旧小声呢喃,不紧不慢,处闹市而无车马暄。
风止了,树叶静了,风铃也是,但那是的清香仍在鼻翼萦绕。市图书馆到了,她起身来,望了一眼,便匆匆下车了。那远去的背影,我经久不曾忘。
暮,风止,此等卿,人间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