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逛街,路经一家卤食铺子。妈妈被铺中桌上用大铁盘盛放着的田螺牢牢吸住了目光,脚步一停,扭头,问我:“吃不吃田螺?”妈妈既然问了我,她肯定是想吃的,加上田螺我极少吃,有些新奇,我一口答应下来:“吃!肯定吃!”
这时我才观察这家店——其实它也称不上“店”。两街拐角处的一块空地,摆了几张相并的大木头桌子,桌子上挤满了银灰色的长方形大铁盘子,两盘间丝毫间隙全无。盘中是色、香、味俱全的卤食,有碧色的毛豆,软烂的牛肚以及许多令人口味大开的美食。桌子支着几根柱子,上搭着一块塑料防雨布。我看着这店的招牌,但很可惜,已经被油烟熏得看不清了。这铺子的其余地方也一样,有一种被油烟洗礼过的饱经风霜的沧桑感。
这家店很脏。我最后下定了结论。但我却丝毫不惧,越是不起眼的小店,越藏着值得一试的美味!
“老板,田螺怎么卖?”“十元一份”,“好,来一份”。老板从破旧的小凳上站起,从一堆垒起的纸碗上拿起了最上面的一个,抓在手里。又抄起盛田螺的铁盘中的大铁勺,哗哗地舀起田螺来。红褐色的汤汁随着铁勺碰在铁盘上时微微激荡,又复归于平静。老板熟练地扯下一个塑料袋,将纸碗装进去打包好,递给我:“来,拿好了诶!”
回到家,洗手,打开电视,将空调温度调低,又拿出两瓶酸奶,我和妈妈徐徐坐下,缓缓打开装着田螺的塑料袋,霎时,一阵浓郁的香味扑了出来,我吞了一口口水,只见碗中的田螺浸着红褐色的酱汁,同样色泽的红尖椒和田螺吸足了酱汁,在灯光的照射下呈现晶莹的光泽,令人食欲大动。用手夹起一个,汤汁瞬间染上了指间,香味扑鼻,用牙签挑开田螺壳口的小片,再挑出田螺肉,虽然只有小小的一点,放入口中,酱汁的咸香中又带尖椒的辛辣,很有嚼劲,还未仔细品尝,便急匆匆地咽了下去,留下口中余味回味。
极好极好!
我吸了一口酸奶,又用手夹起一个,挑出肉放入口中,一口一个,已经停不下来了,妈妈显然是吃田螺的老手,动作行云流水,吃得飞快。我提防地瞧她一眼,不甘示弱地埋首于田螺之间。
不出十分钟,满满的一碗的田螺被我们吃得只剩下酱汁,我满意地打了个嗝。
炎热的夏日,有空调、有饮料、有美食,也有享受这一切的悠闲。这等美事,唯有暑假可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