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母亲。按理说我们应该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两个人。但是,因为种种说不清的原因,我与她仿佛总有一道说不清的“墙”。我总认为她呆板易怒。而她也认为我浮燥不懂事吧!
为何我不懂她,因为我看她,就像看一面厚重的茶色玻璃片一样,虽透光,但却很模糊,无法看到玻璃那边是什么。只能看到那映在茶色玻璃上模糊的我。
也许,我在她眼里也就是块防晒玻璃,在没有阳光的折射下,是黑的、是模糊。
然而近来,我发现我好像撕开那层纸,推开了那垛墙,从而能看见更清楚的她了,我读懂了她,读懂了她别于往日的“更年期”。与那些我不曾理解的“严格”。
在读懂她之前,我对她是几乎一概不知的,我看到只有正面,没有背面。似乎我们之间只有一个流程,我表现不好,她打骂,我憋着。最后忍不住和她顶嘴,结果火上烧油,凶的更厉害。我很痛苦,很不解,我想改变现状。于是我发现这段流程还有上半段,她鼓励我,努力工作、拼命赚钱;我表现不好,她鼓励我。我再犯,她再指责我。我不停的犯,她不停的批评我。终于,她伤心了,绝望了。但还是想尽办法在批评我。于是了解了前半段的我读懂了她。
第一次读懂她是在一个沉闷的黄昏,天很暗,我独自站在客厅,她在房间里,那时我脑海里一片空白,我不知道她那伤透了的心里在想什么,我只知道她伤心是因为我的不争气,我也明白了她说的累、苦是什么。于是,从那时起,我第一次有想上进,想让她开心的念头。虽然我表面上认真读书,但表面仍是表面,我依就让她伤心。
第二次读懂她,是在初一下学期,我想争气,实际依就不争气。那个晚上,我在宿舍里,躲在被子里,仿佛被子能阻隔一切烦恼。黑暗能弥补内心的空白与茫然。老师地责骂,同学的嘲弄令我不知所措。心想明天回家,不知如何面对母亲,成绩一塌糊涂,班主任多次提醒的信息,我不敢想象母亲接到这些信息会怎么想?会有怎样的心情?会做怎样的事?我似乎明白为何她如此易怒。于是,我不断安慰自己从明天做起,管理好自己的一切。当然,这种三分热度的活只持续了几个星期。
当我真正读懂她是前几天我从长沙回来,她把我送回家后,只跟我嘱咐了几句,就回了房间,把我晾在那。我不知所措,但我觉的,她肯定有话跟我说,因为我期中考试考的极差,于是我就站在客厅里等,但时间渐渐过去,我也有些不耐烦。最后,将近一个小时,我等不住了。于是想坐下来。但当我的身体碰到沙发的时候,突然又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让我那双发麻的腿立了起来,没有目地,没有控制,只有本能的站了起来。窗户没有关紧,窗外风吹着雨,雨夹着风,一丝丝凉气挤了进来。我感到冷,但却没有关窗,因为我认为只有让自己不舒服才能把心中那压抑而酸心的感觉压制。而当我细细品味这些压抑并寒心的感觉时,却不感到难过,因为我完全明白了她的另一面。我只是厌恶自己,我竟然完全不能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当我在吃喝玩乐,发呆闷气的时候,她在想什么?当我一味索取,无心学习时,她在干什么?当我没有节制,随意取舍时,她又在用什么?我一直在索取,从不曾感恩。她一直在付出,从不曾抱怨。想通这一切,我慢慢地走到她的房前,伸手敲门……
我是一个学生,我是妈妈的学生,如今,我认为我读懂了,于是我要做个好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