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房间的门自上初中以来就经常关着,我变得成熟,我独自在房间中学习、努力,刻意与父母隔离,不让他们进入,这一关就是一年多。
也或许是因为我们缺少了交流,彼此产生了不愿捅破的隔膜。母亲总是在各个方面“为难”我,又是不允许我干什么事,我希望她能完全同意的事情母亲也总表示不满。我希望她成全我的一切要求,无奈,事与愿违。
时间已悄然来到十点多,外面黑漆漆一片。居民楼中已只剩几处地方依旧亮着灯光,我突然想到早上因为与同学们肆意哄闹,把校服大外套的校徽来了个脱离本体,那皱巴巴的校徽一从校服上掉下来,我便觉得更加失色。再看蓝黑色的校服,明显少了一块。我急忙拿起外套和脱落的校徽气势汹汹地找到正在写工作报告的母亲,要求她帮忙把外套修理好,虽然并不愚蠢的我知道明天补好不过是奢望罢了。再说母亲忙于工作,天又晚了,哪有时间成全我,便也不指望,面对几乎没说几句话的母亲留下几项命令的话,便走回房间。关上门,抓紧时间整理书包。揉一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趁着还没十一点,睡觉去了。
那晚,我心情繁重,不知道如何跟老师解释这件丑事,一时半会睡不着,我却不清楚有个人一直在陪伴着难以入睡的我,她或许在默默成全……
第二天早晨,吃完早饭,我见到了眼中略有血丝的母亲,也没太多注意。母亲帮我把书包背好,叫我穿上校服,一个字也没说,照例送我出门。我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可怜校服,才意外地发现它已经完整了。校徽被人用蓝色的线仔细地缝了上去,那一针一线,都是被人用手不间断地缝补上去的,很精致,也很默默地成全了这件校服,使它完好如初。很难说,此时的校服与之前的有什么区别,但我却在细微的针线中看到了我母亲默默无私的成全。她成全了我的要求,就像往常她也成全我一样,只不过此时的我才慢慢发现。
对于我,母亲默默的成全才是真正的成全,无需矫揉造作,也不必大张旗鼓地成全。无论你在哪儿,有一位母亲总在背后,我不禁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惭愧不已,而正是这样别样的成全,给予了我启示。
我不禁对于母亲这种形式的成全肃然起敬,便欲转身,敲门以示感激,我知道为我开门的一定是母亲,因为她懂得如何真正的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