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猫是一种狡猾的生物,它们只在夜深人静时尽情地嘶吼,忙碌的一天的人们也没有精力去逮。一旦有威胁野猫族群的生物出现,它们便藏得更深。
因此,半夜三更,野猫嘶鸣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很久。这不,夜市里来了一位新的“阔佬”——一只小型犬。
它的名字是“阿京”,邻居阿姨说,那是因为楼下清洁工的小孩与阿京玩耍时,发现它的项圈上有一个“京”字,现在认识它的人都喊它“阿京”。
第一次见到阿京时,我打心底感叹这真是一只漂亮的流浪狗呀!
阿京的毛发通体金棕,右耳朵下边有一簇灰白的毛,如同漂在咖啡上的那一点白色的奶油,简直是点睛之笔;阳光洒在它身上时,就像是为它披上了一层丝绸——那时,阿京的外衣还未沾染过多的污垢。
清洁工家的孩子落落,每天放学便去找阿京玩耍,拿着一个小圆球,丢出去,阿京叼回来,再丢出去,阿京再叼回来……这么循环往复,常常到太阳只剩最后一抹红,我踏着着落日的余晖回家,碰到她俩,便提醒道:“落落,太阳要下山了,快回去吃饭吧!”这时小女孩才念念不舍地向阿京告别,而小狗从来没有缠着落落不让走,只是坐在原地向落落吐着舌头,好像在说“我们明天见。”
不知道阿京晚上在哪里落脚,眼见着“阔佬”阿京变成了“破老”阿京——周身金棕的毛发变成了土黄色,耳朵下边灰白色的毛也变成了黑灰色。但这并没有打击落落对它的喜爱,每到太阳快落山时,我仍然能看见一人一犬,只是犬不跑了,人不笑了,小姑娘每天都在给阿京讲故事呢。
我曾经问过落落为什么不收养阿京,她说:“我爸妈不让我养小宠物,所以只能每天下午去找阿京玩。”我同这个姑娘一样,如果可以,真想给阿京一个家。
不出意外的,自阿京失去活力的那天起就注定了这个结局,它走了,在春暖花开,大雁北归之时,一个生灵逝去了。
我想:阿京大概是想念原来的那个家了吧?它是不是将灵魂托付给大雁,让其带回家了呢?
无论是我,还是落落,都没有给阿京一个新家,我只希望在这不长的时光中,落落和我能够让阿京回忆起一点家的温暖。
迷途之犬只是人生旅途的一个小插曲,而现在又回到了往日野猫嘶鸣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