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黑的河床里摸索向前,理性像是两岸伫立的路标,而感性却像是照亮河床的一盏灯。因着这盏灯的存在,暗黑的河床便会有金子般的波光。
我们时常会想我们应该做什么,而忽略了我们想要做什么。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写下《归去来兮辞》,彰显了自身高尚清正的节操,不愿为功名利禄所累;苏格拉底宁愿饮下毒鸩,屈死狱中,也要坚持自身的真理;鲁迅于社会的动荡中,毅然弃医从文。
感性是人类情感不可或缺的要素。人之所以为人,是因着我们所拥有的一切感情,同情心,价值观,生命力诸如此类。正是如此,我们便是我们自己,不会成为人工智能亦或是其它生灵。《语言的魅力》中有一个乞丐,在木牌上写着“我什么也看不见”,没有人愿意驻足停留。一位诗人路过,改写为“春天到了,可是我什么也看不见”,人们便容易为之触动。“我什么也看不见”就如同一杯白开水,是理性的阐述。我们明白应该多喝开水,却会因为喝到一杯糖水而拥有一整天的甜蜜心情,这正源于语言中包含着真挚而又热切的情感,触动了人们心中感性的那一面,人们才会愿意留在萧瑟的冷风中,俯下身,用他们的温柔去温暖他人。
而正是因为感性,生命才会显得绚丽多姿。感性的伟大之处在于,他可以将理性的不具生命力的生命赋予鲜活。张岱言林下漏月光,疏疏如残雪,仿佛带我们走进静谧的林子下,看森林的月光,像残雪一样温柔,语言就这样鲜活起来;荒木经惟在东京日和里说“风吹过的时候,我看见你哭了,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快乐”,这是他写给逝去的妻子的一句话,在绿叶浮动的日本扳道上,在樱花飞舞的狭小视线中,这份温情让他的摄影也愈加鲜活;或者是牵牛班的春天里耐心而拥有爱的老师与孩子们,即使存在着残缺,可拥有了感性的伟大,音乐也变得鲜活,变得可以拯救。
人们说要收余恨,免痴嗔。我要问为什么。当我们像计算机一样思考时,我们便失去了为人的资格。人生需要路标,更不能失去那盏灯。那是一盏河床旁的灯,更是一盏心上的灯。就如同织田信长对阿江所说的话“要按照自己的意愿活下去”
感性和理性同蝴蝶的破蛹,我们以理性作茧,让自己自律地活在世上。而我们以感性破茧成蝶,给生命以色彩,给世界以绚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