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花开了两次,花落了两次,我趴在桌前反反复复默念了四次,我在等,等了一个会盛放的春。
我曾给旋子说了一遍又一遍,我对诗歌的希望。我希望我是一发光源,不然我永远也无法让我自己得到安慰。可我终究选择了放弃。旋子告诉我:“没有灵魂的诗歌,只是文字的拼凑。”我受伤,我挣扎。可我终究还是用哀伤的眼睛看向前方,我希望在某一个瞬间我可以望穿那白云,看到那颗在夜晚散光的石头,而我便成了它。
可我用尽整颗心,整个身体也未曾得到一句完美得足够震撼我自己的句子,我难过,我徘徊,我无法再塑造一个自己。
我在等,等一个春。我不再是在屋中写满无数本日记的小人儿,带着消瘦的脸庞的愤恨小青年。那一天我不再彷徨,我挥手写下:“我是平原上嫩黄的麦苗,我也一样走向璀璨,命运交响曲的气势,也无法谱出我心中的辉煌。”
我肩头我眼前的阳光,这逆流的阳光,为何扬抑着悲伤?我割不清,了不断的回忆,就那样摧毁着我原本已经平淡的生活。那个渺茫的梦想,何时又成了残存的希望?他是如此的渺茫,可为何又如此剧烈的膨胀?可我又如何敢提笔面对我稚气布满的诗歌。多想抱上一本《圣经》,被阳光照耀,我成了一个虔诚的信徒。不问世事,无论快乐或忧伤。
可我不能,我终究也不会成为信徒。即使我两手空空,开始要去流浪,我也依然,会载上我满心的希望,满世界的梦想。我不要我面前的大海充满了寂寞,我想把我自己放进它的灵魂,把它唤醒,让他欢歌。
我不愿高歌,我只愿在平原之上做一个低吟的小麦苗。
等到那个春天,那个虽然不是辉煌中,却向着阳光,吮着雨露,欢愉着,哼歌的小麦苗,变成了我。
后来,旋子对我说:“胸怀美好,捏住鼻子,也会嗅到春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