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复一日地成长,只为追赶你。——题记
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并非那种张扬惊险的美,是温柔的,明媚的,如同花瓣一般的美。可是要我再仔细地说下去,我反而说不出来,过多的修饰似是束缚,于是我只能从回忆里细数有你的场景,任由它们一天天壮大成我遥远光明的梦想。
那年我第一次见你。我十岁,你二十五岁。
那是小年,除夕还没到,家里早已洋溢着新年的气息。我在屋前玩耍,远远地看见你。你穿着白风衣,手里拖着行李箱。阳光正恰好,斜斜地洒在你白色的裙摆上,闪出好看的光芒。你转头对我笑,露出你深深的酒窝,眉眼弯弯,映着阳光,我差点就要喘不过气来。原来你是我奶奶娘家最小的侄女,回来过节,先借住在我奶奶这里。我急急忙忙想给你倒茶,却不小心把茶水泼到你胜雪的衣摆上,我拿着杯子不知所措,奶奶斥骂说孩子不懂事,没分寸。你抿唇微微一笑,用手轻抚我的头说没关系。
那次你住了足足有一个星期,我整日与你呆在一起。十岁的自己哪里静得下心来,却因奶奶一声陪着姐姐便与你几乎形影不离。你每天都会在清晨太阳刚刚露头的时候坐在床前读你喜欢的诗。每每我都在你轻柔的吟诵声醒来,连身上的阳光都有着书卷的香气。我满口包着早饭含糊不清地问你一大清早读什么诗。你说这是在你人生最困难的时候养成的习惯,因为那些诗句让你想清很多事。当时我的注意力都在早餐上,遗落了你清亮的眼中一闪而过的忧伤。你总说人生如诗,时而悠扬时而紧密,要去享受那些悠扬,也要承担那些紧密。那时我不懂,却硬生生地记住了这句话,并无由地喜欢上了它。十岁的我断定你一定是把生活处理得非常好了,才能把诗读得这般好听。每天下午,你都会工作,专注的眼睛炯炯发亮,平日温柔的脸庞有一种不明的神采在你的鼻尖跳舞。
那时我不明白,那是你日夜谨记的承担。
多少个日夜我从梦中醒来,无一都想起你,想起你读书时晃动的发梢,想起你在键盘上飞舞的白皙指尖。最难忘的还是那些你说的话。有时候自己无意惹恼别人,却还要低声说对不起,可终究也没有等来像你一样坦诚的没关系。委屈一多,总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时想起你的话,句句深刻,字字在理。于是,我又挺直背脊,走向初中。学业繁忙,我终于明白你所说的责任,伴随着懂事,一起压在肩头。一天一天,我终于明白了到底要如何书写“责任”这两个大字,是担当!只有有了担当,才能落笔生花,“责任”二字才能写得苍劲有力。
我还记得你走的那天,你又穿起了你的白风衣,上面的茶渍已了无痕迹。你拖着你的行李箱,低头轻吻我的额头,说:“再多懵懂几天吧,当做告别,也当做开始。”你与奶奶告别转身上车,车窗打开,你露一口皓齿对我笑得温柔,眼底分明有鼓励。奶奶感慨:“这么好的女孩子,承担那么多东西也不容易。”我没敢细问,却忽然对你生出敬意。后来很久我才了解,你大学四年,三年在打工,母亲生了大病,你大四开始北漂,凭着一张简历四处打拼,终于成为一家外籍公司的职员,如今已是公司的中层干部。我知道那一定是一段感伤的回忆,可肩负责任的你是那么的勇敢和坚强,愣是没靠一点别人的帮助,肩负的责任一样也没落下,如今的你生活得幸福美满。这样的你在我心中成了一束光,照亮了我心里灰暗的角落。
忽然我开始努力学习,充实自己。肩上的石头还没卸下,我却明白了你话里的深意,声声有力。突然我发现越来越想你,想念你爱读的诗集,想念你美好的笑颜,想念你指尖的温度。不知从何时起,你已成为我遥远却发亮的梦想。
我想像我能像你一样勇敢,一样坚强,可面对责任和困难,我总做不到如你一般的泰然自若。可你要相信啊,我真的在努力,我在努力的长大,追随着你渐行渐远的脚步,我正在努力地成为你。
其实我早已明白你那些话里的哲理。你是先承担了那些困难那些紧密,然后又安然地接受那些安适那些悠扬,于是你人生的诗句读得悦耳动听,铿锵有力。我也知道那天你是想告诉我,成长就要到了,要勇敢,也要怀念。如今想起这些,我只想说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成为你的机会,也给了我成为全新的自己的机会。
请你在远方等等我,长大后我就会成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