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地方红墙黑瓦,绿树荫覆,那便是记忆中儿时与爷爷奶奶生活的地方一一老屋。
依稀记得,有这样一个黄昏,从小便动若脱兔的我,疯玩了一天后总算在黄昏时,带着与小伙伴分別时的不舍,慢悠悠的拐进了通往家门的小道。
余辉透过小溪边树的缝隙照在了老屋上,红墙的老屋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和的光,在老屋的厨房门边倚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她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有些模糊,像一个影子,可我分明能看见那慈祥的眼睛,也知道那个人便是我的奶奶。奶奶在我心中特别的神奇,因为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回家,都能看见那双会笑的眼睛慈祥的注视着我。
我飞快的跑向奶奶,“啊!”我一头撞进了一个结灾而温暖的怀抱。“谁呀,这么讨厌,又绊我!”我大吼着。奶奶笑眯眯的说:“自己走路又不看路,给树根绊了,你怪谁,‘活皮猴’!”,奶奶刮了下我的鼻子,我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不禁望了望那“罪魁祸首”。那是一棵参天大树,绊我的正是它长出地面的一段树根。听奶奶说,这是当年她和爷爷结婚时种下的小树苗,现如今巳是两人都抱不过来的大树了。其实有很多人来向爷爷奶奶打听这棵材卖不卖,爷爷奶奶总星一口回绝:“不卖”。小时候的我特别奇怪,为什么不卖?现在我好像懂了,那棵大树对爷爷奶奶来说,就像老屋对我来说一样珍贵。
每天疯玩回家我也不消停,奶奶便在一旁笑盈盈的看我闹。这不刚被树根绊了,又开始不老实了,不是这翻翻就是那掏两下,要不就拿着一枝竹竿满场上赶鸡鸭,奶奶则像原来一样倚在厨房门框上看着我,只是这时手中多了个菜篮,奶奶择一会菜就得唤两声鸡鸭,因为害怕我这个“小活猴”把鸡鸭赶跑找不到了。过了一会奶奶望望天又看玩得差不多的我,便走过来拿走竹竿把鸡鸭赶回笼子里,拉着我回了老屋。老屋里的地面是泥土的,有着泥土特有的芬芳。正当中放了一张小桌子用来吃饭,小桌前又有一张大木桌上面放着电视,那可是我每天中午与爷爷“争抢”的对象。屋子的左右分别是姑姑与爷爷奶奶的房间,儿时我便跟着爷爷奶奶睡,每晚都特别的安稳。
老屋的顶高高的,老屋的墙旧旧的,老屉的地硬硬的,可是我从未嫌弃过,因为我似乎生来便喜欢那里;每到夏天老屋就凉凉的,每到冬天老屋就暖暖的,可是我从未有过特别的欢喜,因为我知道它一直都是属于我的;老屋的春天是野花芬芳的气味,老屋的夏天是风儿带来的荷叶的清香,老屋的秋天是金黃的稻麦火一样的味道,老屋的冬天是火炉暖暖的感觉。
哦,对了,老屋后的那片菜地果园也是我童年的乐园。菜园的左上角有一块几平方米左右的“小花园”。一年到头,白的兰花,黄的蝴蝶花,紫的鸡冠花,蓝的喇吧花……姹紫嫣红,当然也少不了红的似火的石榴花,白的似雪的梨花,粉的似霞的桃花……美不胜收!夏天到了,因为有几棵果树所以菜园也是个不错的乘凉地。这个时候我总是跟在奶奶的屁股后面,奶奶在旁边铲菜,我就时不时的摘个黄瓜摘个西红柿反正看见什么便摘什么吧。桃子、杏子、梨子、柿子……不断的成熟了,我这个小馋猫大饱口福,这里成了我的天堂。冬天的菜地就显得有些寂静,可是用来堆雪人倒是个不二的选择,堆好了是一定要拉着奶奶来看的,就像自己完成了多么不得了的事,恨不得诏告天下。奶奶总是告诉我:“春种夏管秋收冬藏”。可我却只记得好玩的菜地。
老家的夜晚总是那样的黑,田野总是那样的静,等红墙黑瓦的老屋隐藏在如墨的黑夜中时,我也要入眠了,偶尔能听到几声似远似近的犬吠声,身边是一脸慈祥笑意的奶奶,她看着我,似乎怕我被犬吠声吓着。
老屋、奶奶、菜地,呵,我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