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风微凉,天上的云在游走,使得阳光忽隐忽现,太阳明晃晃地,像母亲做的那个被我掰开的大粽子,还腾腾的冒着热气。
我的母亲一向是爱美食的,且她的技艺尤其精湛,连端午这再普通不过的粽子,也能被她做的五花八门,香味各不相同。端午这天,我在楼上写着作业,当闻到楼下传来的粽叶味时,我再也忍不住了,奔进厨房,只见桌上有一盘粽子,还冒着几缕白烟,母亲在一旁忙碌,我顾不得征得母亲的许可,也顾不得烫手,抓起一个,胡乱吹几口,扯开有几分烫手的细绳,剥开煮成深绿的粽叶,这时浓厚的粽香再无法藏匿,湍急地迸发在空气当中。我猛吸几口。馋嘴的我,连香气也不愿放过,张口就咬下棕色的糯米,合上嘴,糯米的劲道与粘黏!糯米一直在口中翻滚,我的牙也被烫的受不住,手也不停地换着各种手势拿粽子,可我还是乐意。糯米滑下肚,口中留几分依旧浓郁的糯香,我用舌尖刮净牙齿上的米粒,味蕾再次得到滋润,真是香甜!母亲在厨房不停地忙碌着,不时张望我一眼,笑几声又投入蒸煮之中。吃罢,我依偎在母亲怀里,抱抱母亲,又亲亲母亲,像个极小的孩童般笑得那样灿烂,那样甜。我看见,母亲笑了,眉毛弯弯,眼角略合起,嘴下梨涡那样深。
下午,我们照例是要去外婆家的,母亲的手艺许是源自于外婆。外婆能将各式馅料包入粽子,将大多人们吃腻的粽子做得创意美味。外婆的甜粽一向是我的最爱,我将甜粽大半揽到跟前,吃的不亦乐乎。而母亲则在一旁宠溺地看着我那狼吞虎咽的样子,还不时地给我递这递那。我吃饱喝足,打一个响嗝,便上楼玩去了。留下外婆和妈妈整理桌子。在楼上待了一小会,有点渴,我走下楼梯到厨房寻觅。“来来来,快吃吧,你以前最爱吃了。刚才没吃几口吧,你呀,现在有啥好吃的就记着给小奕,每天就记着想方设法给孩子做喜欢吃的。”听到外婆的声音,我顿住,坐在楼梯上层,向下张望。母亲与外婆挤在一张凳子,母亲依偎在外婆怀里,手里拿着甜粽,笑得像个极小的孩童般灿烂,那样甜。而外婆呢,眉毛弯弯,连嘴角都饱含着笑意。这一幕我未曾见过,却又是如此的熟悉。
记忆里,母亲是沉稳的,我从未见过撒娇的她,那样子像个孩子,宛若回到了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女时光。
记忆里,外婆是忙碌的,我从未见过如此开怀的她,那样子像我的母亲一样。
原来爱是一种传承,她让备受宠爱的妈妈从成为母亲的那一刻开始,洗手做羹汤,变成了无所不能的“妈妈”,她让一个女孩不管经受岁月怎样的洗礼,在母亲眼里永远是自己深爱着的女孩。
一个个的女孩成为一个个母亲,一个个的母亲永远深爱着自己的孩子。爱是一种传承,更是一种轮回,在时间的长河中轮回,一代代不同的人都有着相同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