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温热,岁月静好。几缕清风应和着“沙沙”作响的叶子谈笑风生。光如金纱半掩住碧澄的天空,不见的云,却嗅得阵阵花朵馨香,若有若无。
我静立在窗边,看着神情专注的外婆,她嘴角微微勾起,眉梢眼角染笑意,手中不停地揉着面粉。柔软细腻的面粉刚发酵完,看上去嫩嫩的,犹如少女光滑的肌肤,吹弹可破。我的目光跟随着外婆不停揉着面团的手移动,稚嫩的小手却一直摆弄着自己手中的那一小团面粉,揉啊揉,拉啊拉的,童真尽显。外婆那饱经风霜的手略显粗糙,却将手中那大大的面团揉捏的恰到好处,乍一看,活像一颗被裹得极精致的雪球。我一脸懵懂地眨巴着眼睛,看似非常认真的模仿着外婆的动作,时不时又盯着面团发呆,每每这时,外婆总会刮一下我的鼻子,用那双盛满笑意的眸子望着我,宠溺的问我:“发什么呆呢?”我噘噘嘴,向外婆做了个鬼脸,她眼底笑意更浓,透着一股慈爱。
白玉一般的面团,毫无瑕疵,浑然天成,就差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了。外婆将这面团揉成长条状,用力均匀地切成一份一份的样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小份面团,用擀面杖在面团上来回滚动着,一会儿,便很有“威信”的“降服”了面团,而外婆又精益求精地继续推着擀面杖在面团上滚,往前往后。终于,她拿出了豆沙馅,勺几勺放在面团上,为了让馒头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外婆在搓面团时放慢了速度,格外谨慎,但还是可以看出她技艺的娴熟。她的两只手分别在面团上下,像我平时玩橡皮泥一样搓着它,不一会儿,一个小巧玲珑的馒头“面世”了。我虽目睹了整个过程,但还是一无所获,紧簇着眉,不知该如何是好。
外婆此时的眼神却充满着狡黠,对我道:“试试?”我当然不愿认输,学着刚才外婆的动作,把豆沙馅放在面团中,无奈我放的太多,自己却浑然不觉,而外婆也只是在一旁笑而不语的观察着我。我心一横,不管不顾的搓了起来,豆沙馅从面团中纷纷掉了出来,看起来极为滑稽。外婆眼中的笑意满得溢出来了,慈祥更浓,我也是傻呵呵的笑了起来。
阳光渐渐变淡,似被水浸过一般,天边逐渐漫上云霞,如同一块织锦,绚烂,缤纷,连绵着,波动着。薄光透着窗,对面的高楼已斑驳,鸟儿归巢的鸣叫,远处马路上的鸣笛,交相呼应。
忆,那时,童稚时光,没有烟雨沧桑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