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似电,似火,如星,如沫。在绘画艺术中,唯有对光捕捉的成功,方可决定画的成就。在世界的绘画史上,有这样一个传奇——他开辟了一个时代,他是光之子,他是莫奈。
记得是去年暑假去的法国,在塞纳河边漫步,望着铁塔,左转入了奥赛博物馆。
我看到梵高的《星空》云云,却仅在一转角被一刹那所迷住,那便是莫奈的《干草堆》。啊!四面都是色彩明丽的树林,唯有两垛干草堆立在草地之上,阳光的影子拉的如此婉转,长长短短,短短长长,如似旧地重游的熟悉的之感。
你可曾见过于蓝天白云之下,风光旖旎之中的绿林青草之上,却突兀的草堆?或许明天便于一把火散为灰烬,抑或许做料食喂马……
但莫奈看到是草的生命活力。他耗时两年创作了惊天之作《干草堆》系列,这干草本可以化为土地的肥料,可以作为休憩的床榻。然而在光的交织下,在阴影的背后,是莫奈的欣喜,是他对干草堆平凡朴实中的瑰丽的无穷歌颂!
见素抱朴,依旧谦卑美丽。
作为印象派的开创者,莫奈的一生便是他对色彩,对光与影的追求。这种几近于疯狂的执着最是打动我。
其实到了晚年,莫奈患上了白内障!对于一个捕捉光的印象派画家来说,失去光明便是失去了生命,这又是何等的苦难啊!但莫奈最绝世的作品《四季。睡莲》便诞生于他生命的最后一刻。这四副长卷于西方绘画史是未曾有过的奇画。“这是用语言无法描述的美”——我在橘园观后如是说。因为从时空之中,我看见的不仅与光。
为什么贝多芬于失聪之后,方可谱写出上帝的最华美乐章?
为什么梵高被判为精神病后,竟描绘于人世间对苦难的救赎?
为什么莫奈在失明后,仍画出天堂之颜色?
咀嚼莫奈之美,或甜或涩。也许正如《四季。睡莲》一般,只要心中有光,方可绘出于苦难之中的结晶——这是莫奈生命之光熄灭后永恒的传世之光。
因为心中有光,才无所畏黑夜。咀嚼莫奈之美,咀嚼生命之光的意义。也正如此,在苦难中不苦难,在寂寞中不寂寞,在孤单中不孤单,在失败时有鼓励,在黑暗时有明灯,在迷失时有南针。也许这,才是光对于莫奈,对于我的真正的含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