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晕针,就不得不提到我小时候了。那时,我最怕打小针,细长的针头,拇指粗的针管,别说有多么吓人了。
在我眼中,医生哪是什么白衣天使,简直就是披着白大褂的恶魔。医生拿着让人胆寒的针,刺入皮肤,慢慢地,缓缓地注射药剂,任凭我怎样地哭喊,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而我虽害怕,确是不晕针的。可是,那次发高烧,医生将那闪着寒光的针头冷不丁地扎入皮肤,我一痛,一紧张,肌肉一下子绷紧,夹住了针头,医生也吓得不轻,冷汗直冒。我也疼痛得够呛,哭爹喊娘,父亲急中生智,一巴掌抽上去,肌肉松弛了,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现在长大了,有时感冒,有时发烧,为了节省时间,不得不再次打小针,一针下去,顿时觉得脱胎换骨。起来了,也不知怎的一只花花绿绿的大虫侵蚀着我的视线,像花白的电视,只觉得脑门挺热乎,晕乎乎的,走起路来踉踉跄跄,看不到路的,差一点跌倒。
坐了好长时间,眼前的电视成了彩色的了,但“主机”还没缓过劲来,挺烫的。这么大了,还晕针,也是挺丢人的事了。我只好灰溜溜地悄无声息地走了。
第二次来到医院,害怕极了,怕再次出丑,可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既没咬牙,也没攥拳,梦似的过去了。虽然依然很痛,但是,我的“电视”已经进化成高清的了。
天性总是泯灭不了人性,无论时隔多少年,几年前种下的恶因终会发芽,而无论其多么令人恐惧,都将被自身变强大的意志所击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