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听妈妈说,爸爸的鼾声很有韵味,它不是一味地“呼噜”,还有此起彼伏的悠扬之美,仿佛乐器会奏出的曲目似的。我撇撇嘴,切!就会夸大其词,鼾声再美,能像音乐一样优美动听吗?只怕是反话正说吧!
长假到来,小姨从岳阳来我家小住几日。让出房间,我得与爸爸妈妈同眠,还真领略到了爸爸的鼾声之“美”。
因为一天的忙碌,爸爸妈妈一靠上枕头就睡着了,而我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被老爸的鼾声折磨着了。“呼噜——呼噜——”我真恨不得用手掐醒他。
只好用改变心态的方式,尝试着用欣赏的眼光听爸爸的鼾声。发现还真有趣。夜深人静,只听一阵细微的声响从爸爸鼻子里渐渐呼出,慢慢地,声音洪亮起来,粗犷起来,好似摇橹声伴随着悠扬的号子,一会儿,“呼噜,呼噜——”的声音越发清晰,顷刻间,鼾声突然加重,好似那北大荒的秋天,厚重而苍茫。
不一会儿,“呼噜”声从漫无规律逐渐变成了有规律的音乐节拍器,不断地重复着,好似一个大型的架子鼓乐队。渐渐地,声音缓和了下去,“呼……”一着惊雷炸响在我耳畔,只吓得我差点掉下了床。我心有余悸地向床内拱了拱,紧紧抓住床沿,侧身看了看妈妈。只见妈妈睡得真叫个香甜,丝毫不受爸爸鼾声的影响。我不得不佩服妈妈的承受能力。
忽然,耳边的呼噜声戛然而止,我不敢放松警惕,心里打起了十二分的戒备,生怕惨遭落床之痛。不料,爸爸的鼾声却不再来到,我渐渐进入了梦乡。
然而,不久“呼噜”一声打破了沉寂。我防不胜防,一个翻身滚下了床,身上无比疼痛,内心无比悲哀。好不容易爬上床,爸爸的“乐曲”再次吹响,一会儿好似飞流直下的瀑布倾泻到谷底;一会儿好似寺庙里和尚撞钟的回音……
直到太阳升起,我才熬过折磨,顶着一对熊猫眼,找爸爸评理。不料,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传入我耳中:“是吗?我怎么不知道?证据呢?”看到爸爸那“欠扁”的笑容,我仰声长叹:“没天理呀!”
又是夜晚,月光皎洁,一个身影偷偷潜入房间,手上拿着一个录音。我心里是抑制不住的兴奋:“老爸,你就等着明天的审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