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记忆中,父亲似乎一直笑着:偶尔躲在门后,吓唬我;又或许在我认真看电视时,笑嘻嘻地在一旁打搅我……二却很少见他发怒。
在外人的眼中,父亲也总是温和的,热心得只要是他可以做的,别人一开口他就会不顾一切地抢着帮忙——当然,这也给他带来了许多的人际关系。父亲也几乎把全乡的人以及他们的亲戚朋友都记住了。每次谈起一个人,父亲总能很快知道那个人。很少有摇头的情况。有时候,真的对父亲的记忆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在买小车之前,父亲一直骑着一辆摩托车。他也经常用摩托车带别人去各个地方。要是到某人家里,他都会留下来喝几杯,再若无其事地酒驾。也曾多次出过小车祸,母亲和我也曾百般劝阻,但父亲却屡教不改,仍我行我素。而有些人居然也敢乘醉后的父亲所骑的车!
到了我和母亲想让父亲带我们回外婆家时,却消失得无影无踪。所以,我在心中一直认为:父亲的心中没有我!
父亲的一个举动更让我确定了这种想法。
我的性格随母亲,很沉默,不怎么爱说话。又因为父亲“不爱我”的失望,每次与父亲独处时,我会显得更加沉默。父亲与我之间的代沟实在太长,几乎没有相同的话题,唯一能聊上几句的,也就只有学习上的事儿了。而我呢,对学习上的事很感兴趣。于是,总能聊上一会。但是平时也没有太多趣事。所以,气氛总是在刚活跃时又瞬间冷了下来。父亲无奈,只得问起“你们几点钟上课?”“今年你们有几门学科?”“下个学科要加什么学科?”类似无聊至极的问题。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问。一次两次我还能答一下,但几次之后,我实在没有耐心了。于是便对父亲爱理不理。明明上次问过了,为什么还要再问?“他根本没有把我说过的记在心里,他的心里根本没有我!”
怀着这样的失望,时光在我对父亲的不冷不热中一点点过去。
暑假到了,作为老师的父亲也放假了,天天外出,甚至一天都无法见过他。一向很忙的母亲不知为何,也更忙了,中午和晚上竟然也不回家。家中每天就只有我一个人。
晚上,依旧一个人睡觉。
梦中出现了父亲。我正在不讲理地哭闹,而父亲,正在旁边尽力地满足我的要求。在我慢慢平静下来后,忽然——父亲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