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幸福,就是和绘画一起,无论以任何一种形式。
从儿童画开始,我开始学画。画一张儿童画就像梦一样,缤纷的颜色,富有活力的线条,每画完一张,就裱起来挂上,木制的画框加上用笨拙又质朴的画,让人从心里舒畅,谈不上作品,这画作其实是一场心灵的旅程,一个懵懵懂懂的孩童,正走向一个未知的世界……而苦亦甜。
再大,就转入了素描,老师是一个中年男人,啤酒肚,松弛的衬衫,半长的头发从前额达拉下两根,看似松懈却是一个极为精明更是严肃的人,譬如……作业。作业是8开纸画人,要生动,我从来都粗略完成,终于有一次,老师罚我画十张人物写生,一周。
也许是年少的不甘与愤然,手攥上画笔,直到发麻。黑色的线条,一次又一次被画上,又一次,又一次被去掉,多少天夜里的挑灯夜战,多少次苦于堪言的改动,在最后完成的那一刻,都变成了喜悦,纵使手腕提不起来,但看着那一张张写生,人当时的一静一动都能清晰地在我脑海中呈现,此时,绘画于我并不只是一种游乐,更是一种挑战,一种对自我的挑战。这种挑战于我,也是一种幸福。
到了上课的日子,我三步两步冲到老师面前,十张画,老师一张一张慢慢地看,严厉如此的他居然抿嘴,微笑,和着一个短暂的极慢的音:“好!”随即十张纸用力地拍在我头上:“下次注意!”十张纸在手中,沉甸甸的,心里也十分开心。这种肯定让我十分开心,别人的认可是对此时我最大的快乐。
从那以后,我从不知不觉中,开始认真画画,画室的光线很暗,眼睛盯着石膏。两个小时飞一样的过去,整个人沉浸于一种混沌又清醒的状态,无法自拔。在这种状态让我欣喜。
到了今天,我初三,已经没有时间学画画了。但画画已是一种习惯,随手画上几笔,放松下来。绘自己沉入骨髓,伴我一生。
也许有一天,我长大,变得世故,功利,但我会依然与绘画相伴,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