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君,你这雨泪可是为我而落?
雨季刚过海洋,就歇息在长江中下游一带,带着深深湿润的气息,停在江南。
似乎只是一份见面礼,轻轻地将雨丝覆盖在江南小镇的瓦房上,河岸边的杨柳早已垂下被重担压弯的腰,享受雨季的到来。巷子里淅淅沥沥地下着朦胧细雨,却掩盖不住飘香的早餐。似乎早已有一丝快乐——终于可以尽情享受大自然的洗礼,洗去一身的灰尘与疲惫;终于可以尽情流泪,让雨水洗去满心的伤悲,让眼泪与雨水结合一体,发泄生活的不快。
细柔的雨丝密密地斜织着,雨声便如春蚕咀嚼桑叶一般,嘈嘈切切地将白昼啃噬殆尽。
敢问君,你是否日夜以泪洗面?
都一整天了,上天似乎却也不累。万家灯火渔乡,快乐不减,只因雨季就是快乐。
似乎有一丝快乐夹杂落寞——独自倚窗观落丝,那堪悲伤涌心间。
雨,似乎越来越大,越来越急。我连忙伸出手探一下,雨越织越密,针也似乎越来越尖,落在手心,扎得生痛,才猛地缩回手,关上窗——骤雨急针刺手心,关窗倚旁夜听雨。
敢问君,你这般悲伤何处来?
次日,雨仍未停,我还听见雨中夹含欢快的琴声,悠悠荡漾:雨势骤急,琴声就越慷慨激昂,如草原上万马奔腾百马齐鸣,又似两军交锋擂鼓震天;雨势减弱,琴声也低沉下去,如贝多芬在倾诉苦衷,痛不欲生,又似婴儿香甜熟睡均匀的呼吸。似乎有些愉快——晨起雨中闻琴,悠扬起伏欢快。
敢问君,你是否已雨过天晴同我一样欢快?
是的,雨中闻琴,何尝不是一种快乐?实不然,快乐恰恰需要一个雨季,一个悠悠的短短的雨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