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最后还是被祖母接到了乡下。
不同于城市的繁华与喧嚣,乡村生活似乎更加悠闲也更加静谧。没有了车水马龙,女人男人各自在自家的田里忙着手上的农活,没有人发现这个新面孔的出现。
果然祖母说的没错,这里的空气比起城市确实好得多。
女孩紧皱的的眉头也慢慢展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充满着麦香的空气。今后大概都要在这生活了吧。
女孩打理好自己的房间,参观了自己的新学校,也已经是黄昏了。回到祖母家,田里的人也少了许多,大概都回家做菜去了吧。
女孩站在路中央,欣赏着黄昏时的乡村美景。没有故宫的富丽堂皇,却有着一种令人放松的朴素美。“小心!”女孩完全沉浸在美好的风光之中,听见声音诧异地转过头来,一个男孩骑着单车正朝她冲来,她还来不及反应,整个身体就倒在了地上,手肘出似乎被磨破了皮,血一点一点冒出,钻心的疼。
女孩吃痛地挺起身子,刚想说什么,手腕的串子就哗啦啦的散了一地。男孩连忙爬起身来,跑向女孩想扶起女孩。“你长没长眼睛啊,骑车骑那么快干嘛,又不赶着投胎!”女孩一脸愤怒地朝向男孩,男孩的手霎时一愣,但又迅速回过神来,撑起女孩的肩膀。满脸的歉意。
“对不起啊,你没事吧。”男孩担忧地看着女孩。
“你看我像没事吗?你看看我这手肘子,再看看这满地的碎珠子,你得赔我串子。”女孩把手摊开伸到男孩跟前,一副你不赔我我绝不罢休的模样。
男孩一脸为难道:“对不起啊,我今天身上没带什么钱,要不你告诉我你住哪叫什么,我改天把钱送给你?”说完,男孩一脸期待地看着女孩。
女孩看着男孩真挚的双眼,一下心就虚了,连忙把头撇开。可是怎么能在这时候就服软呢,这算什么,之前那么强硬岂不都白费了,太丢人了吧。
“你还想着有下次?不行,你今天必须把串子赔我。”
“这……这真的没有办法,我真的什么都没带,没法赔你啊。”男孩似乎也有点着急了。
“什么都没带?呃……”女孩四下看了看,“啧,你这不带了单车吗,要不你先把这押在我这也行。”
男孩低下头,仿佛在思索着是否可行。“好吧,不过你得答应等我还了你串子这车必须还我。”
女孩一副得逞的样子,指了指旁边的那家矮屋,示意男孩把单车搬进屋里。男孩无奈地搬起车子,还留恋了一眼,仿佛就要和一个老朋友分别了。
“依玛尔,快进来吃饭咯。”屋里传出了祖母的声音。女孩回应道:“知道了,就来了。”依玛尔是祖母一辈给女孩取的小名,在新疆语里有长生的意思。女孩虽不喜欢,但是明白依玛尔似乎更加有乡村生活的情调,便也不再排斥。
这一声依玛尔传入男孩的耳朵。原来她叫依玛尔啊。不再说什么转身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依玛尔感觉到男孩要回家了,突然叫住了他:“喂,你叫什么啊?”
男孩转过头来,“何秋风。”
何秋风再见到依玛尔是两天后,他拿来一串紫色珠子套在依玛尔手上,手肘子上的伤在慢慢恢复,紫色的串子在依玛尔手上很漂亮。依玛尔也遵守约定,将单车还给了何秋风。“今天没上课,要不带你去田里溜一圈?”拿回单车的何秋风问。的确,今天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去溜一圈。依玛尔点点头,坐在后座位上。
“你高中想去哪?”前面的何秋风问。
“不知道。”依玛尔漫不经心地回答,似乎只顾沿路的风景。
“嗯。”
几天后,从祖母那里依玛尔得知何秋风要去城里念高中,才知道那天何秋风是来和她道别的。连忙跑到何秋风家,何秋风已经走了。那辆单车静静靠在墙角。她还没来得及和他说再见,也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她叫若生初。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