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我还拥有着丰厚的压岁钱,用时自取,父母不过问,每年还有很大结余。我从用钱自由走向不自由,从父母收走我的所有现金开始。
一日晚自习下课回到家,我拉开抽屉想要拿几百块准备第二天充饭卡用,却发现原来鼓鼓的钱包却空空如也。我转头对着沙发上的父母:“我的钱呢?”
“哎……那个……你爸爸说放在那里不安全。”妈妈瞪着眼睛,支支吾吾,用手使劲顶了一下爸爸。爸爸抱着手臂,转过头,一挑眉毛挑起:“女儿啊……这个钱你放在那里也不是回事,你要学会理财,我们先收着,到时候存起来。”“那我用钱怎么办?”我有点急了,声音不免高了一点。“这样,你问我们要,把每一笔钱用在哪里告诉我们,我们肯定会给的。比如,你在学校里买多少钱一瓶的矿泉水……”爸爸拿出一家之主敲定一件事情的严肃语气,眉毛皱着,鼻梁上皱成“川”字。
“你们不能算好给我多少钱,我明天要买什么今天又不会知道。还是给我一些自己支配的空间比较好。再说,你们为什么一声不吭就把我的钱全拿走?又不是你们的。”我“呼呼”地喘着,生闷气。“谁说是你的了?!我告诉你,你人都是我的!”妈妈猛地弹起,一手搭在沙发背上,眉毛竖直,嘴巴张得很大。
话题一会就被扯远了,我跺了跺脚:“你们不能一分一分的算好钱给我,稍微多一点,用钱的地方都不一定的。”“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你不做亏心事要那么多钱干什么?!”爸爸把手机往茶几上“啪”地一拍,鼻孔鼓了起来,空气顿时安静了。
……
吵了些有的没的,在我的心力交瘁下,他们终于不再说我多要钱的目的不纯。商量了一个额度,他们答应每周给我定量的钱。可是,收过一次之后,我再也没有收到原来约定的钱。后来我又得知,那些现金还是躺在家里。
这一次风波,是爸妈听到我周围同学谈恋爱的传闻,对我产生了同样的怀疑。他们也许会说,每周限额内让我自己支配,很自由。但是如他们所说,孩子本身就属于他们的前提下,我还有什么自由可言呢?我想起纪伯伦的诗:孩子借你而来,却不属于你。父母能做的,是教育、引导和沟通,而不是占有和支配。待他们懂得这一点,我便离用钱自由不远了,但是还要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