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踏上厦门的土地,有蓝的通透的天空,有水清沙白和椰林树影,我也从未想过这个慢悠悠又泛着清冷色调的地方,会拥有那么不起眼的一座土楼。
车子在群山之中跋涉,我看向窗外,这似乎不是我前几天认识的厦门了,柔美婀娜的女人似乎变成了一位硬朗的老者。山峰突兀的立着,有尖锐的石壁。深山尽头有在水中翻腾的水车,不久,我就看到了一座土黄色的圆柱形建筑,上面开着不规则的四方形小窗,踏入门槛,有青灰色的石板河,嫩绿色的青苔,雨还滴滴答答的下着,土楼仿佛受到了来自上天馈赠的洗涤,我看到里面层层叠叠落着的小屋,顶上露天的窗口像小时候好奇的万花筒,土楼里有一口不大的井,偶尔有蜻蜓驻足,水轻轻滴入在井里,泛起一片涟漪。转身走入一家麻糖店,店里的伙计赤膊上阵,花生米和糖浆一类的东西放在圆台上,他拿着一个细长的工具,“邦邦”的敲着,潮湿的土楼里本身因为下雨还有些冷的天气,却在这样的声音里升温,它将做完的糖递给我们,绽放出一个淳朴的笑容,双手熟练地找零,我看了看手里被找回的钱,竟还多了两元,他无所谓的摆摆手说“太难找了”
离开了温暖淳朴的麻糖店,我看到土楼中来回拿衣服的客家人,他们便是这里真正的主人,正在跟旁边少女说话的阿婆撞上了我的眼神。我不好意思地打算挪开了盯了太久的视线,这是有些失礼的,我想。她却友好的笑笑,用不算熟练的厦门话问我们哪里的人,我有些受宠若惊,惊讶于她往我手中放坚果的热情。
可能有一个地方,热情对人是深入骨髓的习惯。他们的目光总是真诚而友好的,不冰冷却也并不炙热,有恰到好处温度。如果我能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能在小雨淅沥的雨夜中看被打湿的灯笼,看来往络绎不绝的人们,听亲切的邻居和少女们唠家常说心事。
那我也便愿意化作风雨,守着一方天地的春去秋来,海棠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