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路上堵得出奇。不知为何,前后的车都纷纷地向右并,四周一片混乱。此时的我正坐在一辆笨拙的公交车上,脑子不大灵光的司机掌控着方向盘,用蜗牛般超缓慢的速度向前挪动着,在横冲直撞的车流中,像是一叶孤舟。
前前后后的车辆错综复杂的交织在一起,头顶上的灯发出火红的颜色,环路、辅路上的车辆更是“见缝插针”,只有自行车道上还是一片祥和。
我把头缩了回来,关上了窗户,天真冷,只是这一小会儿,就把我冰得直打哆嗦。我不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静静地看起了书。但眼神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看着外面的动静。
许多司机或者拉开车门,探出身子向外张望,或者干脆从车上跳下来一探究竟,这回可是彻底乱了套了。车头交错,人头交错,有的甚至连大衣也忘了穿了,似乎只有下车,看着前面无穷尽的车辆,心中才能安宁。又过了一会儿。大家又都回到了车上,也许车上毕竟比外面暖和,也许张望焦急也无济于事。
不知何时,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打开了右闪灯,车头渐渐往右偏了几度,红黄交错渲染了大地。
灯终于变绿了,被染成红色的道路变得暗了些许,躁动似乎也减弱了,不过,没过多久还是逃不出火红的魔爪,整齐地车流也被打乱,东一块,西一块,好不容易被挤出的间隙被瞬时填满,显然,大家已不管是否开的是正确的方向,总之,能动就行。
灯又变红了,似乎所有车辆的刹车灯都猛的闪了一下,两侧的车蜂拥向前,而中间车道的车辆也毫不让步。所有能走的车道都被汽车封锁,无一例外。
车里的人早已不耐烦了,从最初的“师傅,您并到最右边的道不就过去了吗?那条道人少。”到最后的“你会开车吗?你这么直着走下辈子都甭想过去!”之后抱怨之声、叫骂之声不绝于耳。
司机似乎没有听见,目光依旧紧盯前方,他将车向旁边贴了贴,平静地说了句“车门开了,着急的先下车走过去吧。”此外什么话都没说。
再次从车窗向外眺望,那些原在我们前面的凯迪拉克、大奔、劳斯莱斯,早已被落在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