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是巨人,生活是座山,途径黑暗的蚂蚁,等到该到的地方,会不会被刺穿天际的光环呢?——题记
是假期的第三天清晨,一串铃声打破了原有的寂静。我眯着眼摸索着枕边的手机,按下接听键,里面传来嬉笑打闹声,在这个清晨无比清晰。
“出来吧,老地方见。”她的声音还是同从前一样懊恼中夹杂着兴奋,接踵而至的便是一串忙音,我忽然醒过神,全身的毛孔忽地张开,过往的记忆像一幅明媚的油彩画,在脑海中浮现,饱满生动。
天气转暖,上天毫不吝啬地抛下大束大束的明媚的阳光,不刺眼很温暖。从前短暂的路程变得漫长起来,我低着头想安湘清汤挂面的小碎发,总是拿手敲我头目光深邃的肖兮,还有脸上永远挂着温润和煦微笑的西男,她们像似无数可能的片段拟合成现实的想象的缝隙,真实却又遥不可及。终于在拐过最后一个街角后,忽地被一群人抱住,不知是不是光线抖落,我什么都没看清,眼睛就雾茫茫了。眼泪漫去了很远,或许已经奔腾过了沙漠,呼啸过了草原。
可能有些人在人生中就像烟蒂一样,闪烁一瞬就散尽了,就算无尽的怀念,也只是剩余还未消散的烟熏气味让人鼻头一酸。然而有些人却像阳春三月的日光洋洋洒洒,温暖和煦。
之后我们相拥一起去了美乐,坐定后,肖兮还是同往常一样拿起
菜单准确无误地点出我们各自喜爱的食物,西男拿起服务员递过来的一杯可乐故意猛吸几大口发出很大声响,安湘无奈地笑笑用白眼斜了斜装作不认识……这样的场景让我渐渐看不真切,就好像初春的雪人见到太阳的光亮就会化掉。
日光婆娑,岁月静好。
安湘中考后如愿去了师范,她说那里没有中学繁重的学业,不用再提心吊胆地担心成绩,有大把时间等着去挥洒,上课完了就去画画和学写毛笔字,陶冶所谓的情操。碰上假期,她就呼朋引伴相约去星巴克喝几十元的咖啡装小资。日子似乎过得美好无忧。之后,她又笑着说外面真是个吃人的世界,就算在学校也不列外,像很似无奈地握紧的手中的iPhone5,自嘲地笑了笑说这部手机也是个吃人的东西,足足耗费了她两个多月的夜晚,本是单亲家庭的她,内心敏感细腻,当看到卖手机柜台小姐的眼神时,她像是被触及到了某种敏感的神经,之后,她就发了疯似地存钱,夜晚出去兼职,直到从柜台小姐手中接过承载着她两个半月的思念的小方盒子,出了4S的大门忽然就哭了。
说完她用很认真的口吻问我们,觉得她好笑吗?
她还说,她就那么一点可怜的自尊心。
我好几次张开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我知道那是她的倔强。
西男是我们之中最勇敢最有思想的人,内心拥有着一腔孤勇,那是我们所没有的却是最希望拥有的,就像是经过3了漫长黑夜而来的黎明曙光给予我们前进的路标与希望。在毕业的那一天,她遵从了自己的心愿毅然走上了开办网店的大军之路。她还记得开始做的那天,温度极高,就算在户外什么都不干也会汗如雨下,何况她还在批发市场一间间地转,哑着嗓子一点点还价,忍受着那些小市民却拿自己当大老板爱理不理的表情,但她说当她接到第一个单子的时候,那种狂喜的感觉,简直无法形容。
或许我无法了解她当时是怎样的心情,但我很羡慕她找到了自己未来前进的路标,并为之奋斗。
西男忽然勾住了我的肩膀,正色问我跟肖兮有没有给她争气,然后她从包里拿出一本大新华词典塞到我怀里,挺骄傲地说这是她第一桶金为我买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六十多块呢。我抱着词典渐渐听不到后面说的是什么。我该庆幸那时候我低着头,她们看不到我眼角徐徐漫出的泪水。
我该怎样回答你们?这就好像一个人的战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种战争注定定单枪匹马,即使天寒地冻路远马亡,我还得走下去。然而即使远方的独木桥太过拥挤,我也只能尽自己最大努力博得一席之地。
我想,安湘会成为一名音乐老师,会教我们孩子唱歌。西男会成为网店连锁公司的总监,会抱怨我们总是在店子里打着她的旗号不付账。肖兮会考上她理想的大学,学她喜欢的金融。而我,会在学业结束后有一场自己的西藏之旅。
我们都还有美好的未来。
如此想来,还算不错!
太阳从乌云之后冒出了头,然而透过明亮的玻璃橱窗,呈现出四张明媚的笑容。
我明白,那是属于阳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