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像一盏香茗的过往,硬朗的茶叶置于白玉杯底,一壶沸腾了的清水浇灌而下。茶叶也随之荡漾在杯水之上,一番浸染后又缓缓沉至杯底。经过冷与热的洗礼,才会氤氲出淡雅的清香。人亦如此,只有与冷热交锋后,依旧保持本心,才能在俗世中散发出自身的意韵。
天又冷了,乌云压顶,风雨欲来。杜甫倚仗立于自家茅屋前,心中落了一世凄凉。早期举家寄于一木舟上,孤舟漂泊,如今得之不易的一间茅屋都未能在秋风中保全。他想到了这个动荡的王朝,昔是“朱门酒内臭,路有冻死骨”,他也曾为“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而努力。可如今“野哭千家闻战伐,夷歌数处起渔樵”他却只能高呼“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个欢颜”他的一片忧国忧民在胸膛中翻滚着的热情啊!即使天寒地冻社会悲凉亦不能扑之灭之。他是热的。
社会又热闹了,只因莫言将诺贝乐文学奖第一次捧回了中国,填补了历史上的空白。多么盛大的荣耀啊!当镁光灯闪烁,有记者问道:你幸福吗?这个山村走出的男人轻描淡写地说,如果我说不,大家一定觉得我很虚伪,但我现在确实只想让大家转移目光,安安心心的写文章。诚然他说出的是自己的内心的想法,莫言,莫言,
莫再言往,莫再言誉。他就像一个冷静的智者行走在喧嚣与真实的时代,为这个繁弦急管的社会敲清冷的古钟,他用文字述说了一段过往,也映衬了一种现状。他说在我们这个喧嚣的社会中,作为个体,我们应习惯喧嚣,从喧嚣中发现正能量,我们也要具备从喧嚣中发现邪恶的清醒,他是冷的。
时代的冷与热不能影响他们的身形,就像因一曲《广陵散》流芳百世的稽康,请用一枝玫瑰纪念我的马尔克斯。他们于冷于热,处热持冷。社会的冷与热反而成了他们独立于世的垫脚石,成了他们不朽身躯的背景。
生活是一个冷热交织的舞台,我们都在一个大杂烩中,都免不了承受一些伤痛。可我认为人生就像淬火,烧红了铁器即刻浸入冰冷的清水中,使铁器冷凝成形,那时才算完成最后一道工序。冷与热能锻造我们,不为之动摇,坚守本心,才能找到人生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