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有这样一种美丽,宁静却恒远,平和却大气,能穿越时空,能穿越天地万物,直抵人的心扉,那就是关爱。
曾不止一次地行走在深秋的树林,秋风乍起,片片树叶凋落,那憔悴中仍然殷红的脉络总使我想起殉道者的血。树干光秃秃的,偶尔见着几片挂在树梢的颓叶,俨然一派凄寂的氛围。循着小道走去,蓦然间才发现这儿的树粗壮着,棵棵能够参天,本是白发苍苍之际,却向外延伸着新枝,他的根茎向地脉扩张着,他的身旁,立着一棵甚至几棵小树苗。即使风吹,即使雨打,也有大树为它挡着。也许多年之后,小树会撑开一片天,踏出一片地。
清茶一杯夜读书,台灯为身后的身影染色。窗外仙人掌舒展的叶板炖煮着一锅月光,正当我沉醉于烛焰微晃的世界时,隐约听见了门外的踱步声与户外的阵阵呼唤,就连忙穿上大衣跟了出去。迎着凛冽的寒风,顶着黑夜,进了一户人家。房内黑漆漆的,地面糙糙的,不会滑倒,房间四面封闭着,只剩下一扇门,我都不敢大口大口地呼吸,毕竟这空气有股霉味儿。经过主人好一阵子的摸索,才找到了那样一个细小且躲在房间一隅的开关。轻轻一摁,真不知道布满黑色小虫的日光灯哪儿出了问题。约莫半分钟后,灯亮了,整个房间却黑乎乎。
夜灯,微光,心明。跟随着主人进入了一个小房间,本就不怎么宽敞,硬挤着两张床,一张台子,一辆自行车,一袋米。借着微弱的灯光,我看见了一位老人儿——白发苍苍,纤细的身子,恐怕百斤不足吧。身旁的女主人可能站不了了,就弯下腰慢慢地倚着床沿坐下了,还抹着一把眼泪,在她的诉说中,我看见了老人儿不情愿地拍打着自己的身体,“啪啪”作响。女主人叹着气,我可以看出,她的脸上印下了两道泪痕。本就寂静的屋子,在这时一下子又沉默了些许,只有飒飒的寒风一呼而过,我的脚腕也感到阵阵凉意,不禁打了个哆嗦。但我忍住了,走上前安慰着她,因为知道自己年纪小,生怕有一点儿措辞不当,就没有多说,女主人仍会心地对我笑着,抚摸着我。
我觉得整个人不那么严寒了,缓缓伸出了插入袋中的双手,并尝试着用关爱的眼神望着老大爷,我想这也许是我唯一能做的了。次日,我早早地起了床,敲响了他们家的大门,向他们道着早安,询问着情况。他们都说我懂事,亲切。但我并不愿听这些,只是十年前,这两位老人也深深爱过我,即使只是左邻右舍。
生活中,密布着关爱的绿荫,它就像街道上大大小小的十字路口,一旦错过,就是迷失了道路。作为一名中学生,不应该迷恋那些繁华,那些灯红酒绿,而去做一些小小的有利于身心发展的事,倘若做到这一点,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