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狼狈地败在了瞌睡虫的手下,小宇宙被搅的天翻地覆,手上的笔在书本上画出了几条“扭扭虫”。
我努力地将头抬起来,再抬起来,心虚地略微将眼光打向正前方,猛然,一抹清新触目的绿从头顶沿着脊椎直下,蔓延到心脏,贯穿全身。
几缕阳光映射,照通一条尘埃之路,一直稳稳地落到苍翠的叶上。尘埃跳动、阳光泼撒、绿意闪烁,一起谱成一曲极妙的和弦,使我的倦意、困意倾刻间消失殆尽。
我能描绘那景相,却无法表达那一瞬心底喷涌而出的震憾与感动。究竟是怎样一股神奇的力量,才能那样精准无误地触到那最柔软的内心深处。她的绿色?她的勃勃生机?亦或是她从原始自然遗传下来的野性?可我更愿意相信那是人与自然间最美的羁绊,犹如血液之于灵魂,骨肉不可分离。
我们不能人人都像梭罗,做一位原始的自然学家,走出尘世,淡泊名利,恣意享受“神的一滴”——瓦尔登湖。自然使他没有欲望,没有热情,有的是坦然,是一颗永不老去的心。
但我总相信人与自然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纵然高楼林立,纵然排污不断,纵然路边的绿色因吸入过多的废气耸拉下了脑袋,但你总不能否认这个城市曾也有那样一道绿色的倩影令你刹那间魂不守舍,日思夜寐,我深信是有那样一股绿色的、隐约的,沁人心脾的力量,徜徉在城市车马繁荣的大道上。
怪不得,席慕蓉会说“在自然前,我是个知足的人。”
你试想:最远处是黛青色的山峦,如墨迹般浓浓淡淡,层次分明。接着是一袭一袭涌来的由深至浅的草色,一直迤逦到天边,参差不齐,种类不一,也许某一处还点缀着些蓓蕾。你不能说它芜杂,因为自然总有着激浊扬清的本事。再往上看,水汽氤氲,烟云绸缪,有着一群飞雁惬意地咬着云。这一切连某一棵大树上的叶子都看的“酪酊大醉”了。
我徜徉在这美景中,感念着那一抹又一抹泛上心头的绿,偶尔狂野,偶尔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