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才女王帆曾说,至亲至情,不应该是看着彼此渐行渐远的背影,而应该是你养我长大,我陪你变老。——题记
黑发陪伴
妈妈说,襁褓中的我特别爱哭。每当哭闹时,姥姥总是抱着我在屋里走来走去,“莫哭,莫哭,小幺最乖,姥姥最疼你了。”说着,姥姥轻轻地摇动着襁褓,耐心地哄着哭泣的我。妈妈说,那时的我最爱玩姥姥的头发,小手胡乱抓起一把,东扯西拽,有时会扯得姥姥生生地喊疼。
姥姥乌黑浓稠的秀发仿佛是顺流而下的瀑布,倾泻在我成长的梦里,带着一股莫名的清香,像花开时节,弥漫的迭迭香,让人心旷神怡。
姥姥,你的黑发陪伴着我的成长。
银发渐生
童年,小升初。当日与月轮回交替,天空仿佛被橙红色的绸丝覆罩着,渐渐地,天空愈加褐黄,昏黄,暗黄……直至墨黑。
有一天,放学又很晚了。月儿静谧地镶嵌在黑幕之中,借着淡淡月光,我一步步往家走去。到楼下,借着路灯那鱼肚白似的光亮,一个瘦弱的似乎能被风吹走的身影呆立在路边。纳闷间,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嘿,小幺回来了。”奔过去,我看到那脸庞上的欢喜和担忧。拉住姥姥的手,才发现那双干燥粗糙的手竟然有了密密的汗意。
“姥姥,你怎么站在这儿?”正说着,缕缕凉风吹来,我冷不丁打了个寒战。姥姥一把搂住我,“我看你这么晚还没回来。楼道的灯坏了,怕你踩漏了梯子摔了怎么办?”姥姥一边用粗糙的手紧紧地牵着我,一边絮絮地说着。借着泛白的灯光,我看到那浓黑的头发中夹着些许淡淡的银丝,我的心仿佛起了一个疙瘩,有一些疼。
“走吧,我们回家。”姥姥紧紧地牵着我走。微风透过楼道瓦砾间轻轻拂过,远处有树叶的沙沙声传来。些许银白被风撩乱,飘散在我眼前,萦绕成了童年最美好的梦。
姥姥,你的头发已经在我的成长中渐渐老去。
白发如雪
离乡读书倍思亲。偶尔几个星期回家,姥姥总是会做一桌好菜。
记得有次,我因为一些事情突然回家。当我风尘仆仆赶到家时,姥姥竟独自吃着一碗稀饭,配着冷忒忒的素菜。我竟然从未知晓,姥姥独自在家竟是这般节俭。蓦地,鼻头酸酸地,双眼也模糊了……
“姥姥,我回来了。”
“哎,小幺回来了怎么不提前说声。”说着,许是看到我的异样,姥姥想遮掩面前的饭菜,但又知道遮掩不住,姥姥笑了笑,不自在地摸了摸头。“我去给你烧几个菜。”说着,转身走向厨房。望着姥姥的背影,不知何时记忆中那个轻轻松松可以抱起我的身影变得这般苍老,根根银丝随风飘动着,似一串串断线的珍珠。
“姥姥……”闻声,转身。我奔向她,拥住姥姥,拥住那思念的沧桑的白发。
“姥姥,以后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要吃好点。将来,我长大了,我给您买好吃的,永远陪在姥姥身边……”
“傻丫头,我吃得好,别操心。以后赚了钱,你要做自己想做的事……”
姥姥,你的头发终究老去,可我愿用余生陪伴着你。
尾声
至亲至情,不应该是看着彼此渐行渐远的背影,而应该是你养我长大,我陪你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