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二十一世纪的独生子女,我从小被爱包围着、沐浴着。已经习惯了这种被爱,如今细细品味,这些滋味或清或浓,滴落心泉,溅起圈圈涟漪。
每每回到姥姥姥爷家,家里都会给我备好各种水果。
记忆深处有一次姥姥接过我手中的衣服对我说:“宝贝儿,你姥爷给你买水果去了,你稍等一会儿啊!”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姥爷蹭着双手走进来,身后还躺着许多布袋子,他搓搓冻的通红的耳朵,看到我之后转身拎起布袋子掏出一个山竹,对我说:“今儿的山竹特别大,我买了不少,这就给你洗去。进屋,别在门口站着,风大。”说着把我推进了屋,脸上还挂着欢欢喜喜的笑容。
姥姥却说过,年轻时的姥爷,是个海军军官,平时十分严肃,可谓不苟言笑,还常年出差在外,直到家里有了我之后才想到退休,终日只陪在我的身边,脸上开始挂满微笑,还会拉着我的手叨念:“笑一笑,十年少。”那张在军官证里严厉肃穆的脸,却从未在我眼前出现过。
姥爷还在门口搬水果,风还在往里吹,可吹进心里,却是温暖异常,好像水果已吃进嘴里,甜甜的。
被爱,是甜的滋味。
现在姥爷家搬了新家,是一层,大大的落地窗外边,就是小区的花园,年过七十的姥爷却极爱把自家的花花草草,搬到外面去,这样一来便和小区的工人熟了起来,经常帮他们浇浇水,整整草。家人都劝姥爷不要这么辛苦,可他就是不听,每天都一个人出去忙上一个小时。
一次驻足在窗外,看着姥爷一个人面带微笑精心整理着还未开花的花丛,就好似他精心地照顾一个孩子,比如我。
我突然懂得了什么,端起桌上的苹果向外跑去。
“姥爷。”我气喘吁吁的边跑边叫,“吃苹果吧!今儿的苹果特甜!”说罢已经站到他面前将手中的苹果送到他嘴边。
姥爷又惊又喜,一把把我揽入怀中,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因为,姥爷笑了,幸福溢满了皱纹,挂满了嘴角。那一天,我陪姥爷待了很久,我们充满期待地看着花苞,就好像姥爷看我一样。
我知道,花终有一天会绽放,回报姥爷给予的付出;我已经长大,学会了被爱的同时,也去爱对方。
终于品尝到,爱或被爱,都是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