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课明显有些力不从心,除了和往常一样对老师的厌烦,还有一种莫名的情感萦绕心头。很奇怪,我无法用语言去描述它。
怀旧,我常常在他人面前批判这种情感,我总是自信的阐述“过都过去了,怀旧就是浪费时间”的观点,可真到了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当站在班门口的窗台向不远处的那栋老式建筑眺望时,心头多少还是会有些触动。我做不到心安理得的忘记那里,毕竟那时陪伴我初中三年的居所。在那里,有熟悉的人,熟悉的路,熟悉的一切……
但三年时光,我无时无刻不想离开那里——我厌倦了舅舅的严厉,厌倦了舅妈的教诲,厌倦了那里的一切……
如今离去,不知为何,所有的不耐烦、所有的厌倦都在我迈开腿离开的瞬间释然了。
慢慢的,我开始怀念,怀念起那三年的美好时光,怀念起凌晨五点大庆路的寒风,怀念起深夜十二点台灯发出的微光,怀念起那三年中一切的美好……
顺着大庆路,通过两个熟悉的十字路口,便是母校七中。
七中,近几年来声誉直线下降,无非是一些流氓地痞从中做梗罢了。在那里,我度过了我迄今为止最快乐的三年,我对它的记忆丝毫不亚于徐志摩对剑桥大学的记忆。
那里,储藏了太多太多的回忆。
透过操场的那颗梧桐树,教学楼映入眼帘,我不禁怀念起那些年和我一同在楼上楼下奔走的人,可如今他们的背影都已消散在风中,空留我一人在原地哀叹……
他们,在哪里啊?
九五班的教室设在二楼,由于旁边有个规模不小的屠宰场,所以五班的教室一年四季总是“牛粪飘香”,可如今离去,却又怀念起那牛的嘶鸣……
推开班门,那张残缺的讲桌依然伫立在原地,老师们的身影还历历在目,滔滔不绝的讲演仍在耳边回响……
我怀念郭老师“更年期”时的猜疑,怀念周老师作业上的“好”字,怀念被李老师拉到办公室背书的日子,怀念和徐老师开玩笑的日子,怀念马老师的“信阳话”,怀念朱老师的卷发,怀念黄老师的憨厚……
怀念九五班的一切……
班主任不是郭泓了,他叫匡汉民。
我在高中不快乐,却再也回不到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