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节的第二天,我就眼巴巴的望着我家楼下的那个豆腐摊,只见摊主拎出一桶水来洗碗,水是热的,腾腾升起的雾气与弥漫在空气中的鞭炮燃放后散发出的芬芳混合在一起。不一会儿功夫,碗就洗干净了。朴实无华的白瓷碗,闪着诱人的光芒。
这时,摊主招呼我来一碗,我应声在他搬来的长凳子上坐了下来,只见摊主拿出一把圆圆的扁平的木铲子,到锅里“铲”下一片片大大的、平平的、圆圆的豆腐脑儿,那颜色是那样的洁白,那洁白中泛着一点纯,纯中又带着一点淡,那种自然的颜色用语言是无法描绘的,清纯的都有点让人不忍心吃下肚了,还散发着一阵淡淡的清香,让人似乎会回到了大草原中,那种清新的感觉有点让人留连忘返,那一个个豆腐脑儿放到了大白瓷碗里,那个豆腐脑儿的样子实在太诱人了,我的口水不禁在嘴巴里打了一下颤。没想到那摊主虽长得一副粗老汉的样子,做起豆腐脑儿来却显得那么的细心。
味道还是丝毫没变,和小时候奶奶把我从托儿所接回来后一勺一勺喂给我的、和放学后和小伙伴同吃的、和离家前和这眼泪吃的豆腐脑儿的为到一模一样。这一片片雪花般的豆腐脑儿,每一片都是我的童年。豆腐脑儿入口,舌尖一顶就碎在唇齿间,似乎什么也没吃到;再来一勺,它又故伎重演。直到那素白的白瓷碗空了,我也没吃出豆腐脑儿的味道,只留满口的清爽。
一碗豆腐脑儿下肚,浑身热乎乎的。当我摘下手套,要把那枚锃亮的一元硬币投入收银的小桶时,竟以为自己还是够不着那早已齐腰的矮桌,习惯性的踮起了脚,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那个大年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