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高谈阔论时,我只能巴巴仰望;她们郁郁寡欢时,会让我满心彷徨。她们悄悄地来过,带走我独学而无友的寂寞。
听说她的巴掌黯然销魂
有阳刚女子眉目如画,风姿洒脱,不着鲜衣怒马,没有铁板银叉,但听说会打架。她上得了课堂,下得了操场,上课专心听讲,没有人敢惊扰她。而我,按捺不住心中的彷徨,在课上吟诵五湖风月,再来一首悲欢离合的美妙乐章,心中不免又添几分哀伤。谁知她面无表情,缓缓地转过头,在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横尸遍野,荒草萋萋。她随口掷来一句:“咋的,祸国殃民?”我破罐破摔,无所畏惧地点头:“嗯!”
她又扭头听课,任我心事澎湃,不再睬我。可下课铃声一响,她随即一个猛回头,浅浅一笑,左手拿书,对我当头一棒。又见效果甚微,于是右手蓄力,顺势一记黯然销魂掌。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背上的手掌印热得发烫。
于是,我泪水汪汪地讲:“我以后上课再也不说小话了。”
听说她的歌声空前绝后
她不是白雪,却有着雪山一样干净清冽的声线。她不是春风,歌声却能直抵内心,漫过十里。开场前她需要轻微的闭眼,然后一头栽进旋律的洪流里,摇头晃脑。手指要开始滴滴嗒嗒地弹奏,宛若踩着音符,最后缓缓开口。在那里我能看到另一个世界,有长安城的繁华熙攘,又有江南古韵的盈袖暗香,还有英文歌曲的不知所云。
时间一长,我也闲来无事轻轻唱,可是音调又不知飘在何方。每逢我一开口,正在写作业的她回头僵硬一笑,写着写着,又回头剜我一眼,显然歌声不堪入耳。直到换位那天,她一脸春风。“能不能有点忧伤?”我喃喃。她回过头来,匆匆一瞥,满脸的大吉大利。
从那以后,我学习时再也没有唱过歌了。
听说她的语言十步一人
六月的阳光走街串巷,燥热,就像她。坚强是她一贯形象,她不是江河,声音却气势磅礴。她没事就跑过来问我数学题,这不是请教,乃共商大计。我扯大嗓门宣讲我的策略,她却频频摇头:“错措错!讲得不对!”“难难难!你是避近就远!”又见她眉头一皱,宛若看大门的门神,再持一把方天画戟,于是所到之处狼烟遍地。
然后我又听到各种语言,中英文交错,有着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壮观。一阵机枪突突之后,作业本上已经遍地狼藉,她只用了一道题,仿佛就置我于死地。面红耳赤之后,我无奈地承认一句:“好吧,我写错了。”再补一句以示诚意:“别把我贬到夜郎西……嗯……我以后会全面地考虑问题。”
纵然回忆会成灰,但她们,是我青春里的篇章,永不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