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二月,正上演着冬与春的交接仪式,这仪式正在一场薄雾中进行着,习习的西北风吹动着树枝,似乎正为这自然的魔力,吟唱着神奇的魔咒,好让光秃秃的枝条抽出青翠的新芽……
那是一个初春的早晨,柳树在随风摇拽,仿佛将要脱去那灰暗的外套,换上一身翠绿的春装。
妈妈抱着弟弟,我蹦蹦跳跳地跟着,要到湖南的姨妈家做客。
火车在轨道上飞驰,一片片田野,一排排树木,远处的山都迅速地向后方飞去,让好奇的我目不暇接。洁白而轻软的云儿在远空轻轻地飘动着,像一层层神秘的面纱,面纱下是连续不断的山峦,山峦下偶尔突起一排排瓦砖房,掩映在绿荫红花中。
许久,到了一个站点,坐在我旁边的叔叔下站了。接着,只见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太太上了车,也许是岁月压驼了她的背,加上一身和她的脸庞一样饱受风霜的衣裳,木刻似的皱纹刻在她那古铜色的面庞上,模糊的双眼眯成一条缝,然而,两鬓斑白的她却挂始终挂着那淡淡的笑容。
突然,弟弟“哇”的一声呕吐了,污秽大多溅到我身旁的老太太身上。妈妈连忙拿出手帕边说对不起边给老太太抹擦。
老奶奶笑笑说:“不要紧,你照顾好小孩吧,我自己来擦。”,说着从衣兜里掏出并不多见的手帕擦了起来。
可是,过不了一会儿,弟弟又开始忍不住吐了进来。妈妈的手帕不能用了,用水又不方便,正在为难之际,一个声音响起——“用我的手帕吧!”老奶奶毫不犹豫地从口袋里又摸出一块新的手帕,动手替弟弟擦了脏物,动作是那么的柔和,那么的细腻,像亲人一样。擦完,她还抚摸着弟弟的额头,安慰着:“晕车了也正常,下了车就慢慢就会好的。”
弟弟的脸色有点苍白,眼睛里也掬着泪水,低着头,不作声。妈妈听了,心里也放心了些,对着老太太点了点头,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
到了终点,妈妈正想找扫帚把弟弟刚才呕吐的脏物打扫干净。老奶奶连忙说:“你去管孩子,时间不多,这里我帮你打扫吧。带他去车站的卫生室看看吧。”妈妈点了点头感激的望着老奶奶几秒,抱着弟弟往卫生室跑去。
车站里,吹起了风,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