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记忆的沙漏停在那一瞬间,我成长的路上便留下了你的痕迹。
“卖糖糕喽!卖糖糕喽!”每天清晨,我都被这吆喝声吵醒。摸起床头的闹钟,揉揉惺忪的眼睛,看了一眼:五点半。距离起床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呢,于是乎又闭上双眼,准备进入梦乡。可是愈是想睡,愈是睡不着,心里一遍遍地怨恨着卖糖糕的老头。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突然听到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我想: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去看看。说时迟,那时快,我一脚踢开被子,顺手抓了一件衣服就往楼下奔去。
清晨夹着些许凉意,静谧的街道,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显然已经被洒扫过了。道旁的几株柳树,在晨风的抚摩下舒展摇曳,不时还听到几声鸟叫,清脆悦耳。
目光远眺,卖糖糕的老头被孩子们簇拥其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一身干净利落的老年装,洗得有些发白,腰间系着一块围裙,白得晃眼,与原先想象的蓬头垢面,衣服脏污截然不同。
“来两块糖糕。”我走上前说道。
“好嘞!”老头笑眯眯地说。
接过老头手中的糖糕,我大咬一口,脆脆的,甜甜的。我沉浸在糖糕的甜蜜中,无法自拔。
转身离去,可是刚走了几步,就听到后面有人喊:“小姑娘,你等等……”
“怎么?想讹我?”我怒气冲冲地转身,粗鲁地说:“干嘛?你想讹我?别看我年纪小就好欺负,我告诉你……”
“不是这样,小姑娘。”老头有些惊愕,打断了我的话。
我困惑地望着他,他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刚刚忙,忘记找你钱。”说着他将手中的四块钱递到我手里,就摇摇头离开了。握着手中还带着他体温的沾有面粉的沉甸甸的硬币,我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此时我手中的糖糕似乎也在嘲笑我的愚蠢。
“对不起。”我面对买糖糕的老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老人微笑着说:“没关系,孩子。你以后多多来买我的糖糕就好了。”
我抬起头仔细端详着这位慈祥的老人:那饱经风霜的脸上沟壑纵横,一双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无情的岁月撕裂着干裂的嘴唇。我傻乎乎地回之一笑:“那我每天早上都来哦!”
清晨的微凉渐渐退去,太阳的光辉照在老人的身上,也照在我的心里。从那以后,我每天都会到老人摊上买糖糕。岁月流逝,我已经渐渐长大,但老人的谆谆教导仍然铭记在心,我想说:“老爷爷,在我成长的路上,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