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爷爷泡的茶,有一种味道叫做家
伴随我成长的,不是爷爷泡的茶,而是爷爷煮的玉米粥。
我的爷爷是个八旬老人,平日里沉默寡言,年轻时由于工作原因有些许耳聋。跟奶奶的热情比起来,他的沉默寡言给我造成了一种错觉,我认为在他身上我找不到被爱的感觉。后来我才知道,他对我的爱藏在他的一言一行中。
疯狂而炽热的暑假,我回到了让我心心念念的老家。挣脱开奶奶热情的怀抱,踏进家门便看到了爷爷忙碌的身影。听见我的呼唤,爷爷回过头淡淡地笑了一下:“回来啦?快坐快坐,我给你煮粥喝,你最爱的玉米粥。”他把手放在围裙上用力抹了抹,扶我坐下。
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我的心头,或许,这就是被爱的感觉吗?
蹑手蹑脚溜进厨房,爷爷正在仔细地用那长满老茧,黝黑的手指一粒一粒地剥着玉米,眯着眼查看每一粒玉米是否饱满,是否有硬梗。将玉米粒里的脏东西洗干净,容不得一点脏东西进到我的胃里。接着从冰箱里拿出猪肉,清洗干净后,用刀切下一快肥瘦相间,口感最佳的肉,用牙签剔除里面的碎骨,拿起刀切成细细长长的肉丝,每一条都恰到好处。待他淘完米,搅完鸡蛋,烧好柴,便可开始煮粥。他小心地盯着火候,时不时便揭开锅盖看看,生怕煮干了粥,在我们家被视作大厨的他,我很少见他如此谨慎过。烟囱冒出一缕缕轻烟,小小的厨房里,柴火的味道,玉米粥的味道四溢。阳光照射在斑驳的旧玻璃窗上,照在爷爷的白头发上,照在他搅动着汤勺的那看得见骨相的手上。也让我的心为此触动,异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逐渐感觉到了爷爷的细心与关心,以及,被他爱着的感觉。
粥还有些许烫嘴,可我早已忍不住直接咽下一大勺,就像三天没吃饭似的那样狼吞虎咽,爷爷看着我贪吃的样子,露出淡淡的笑意:“慢慢吃,锅里还有”鲜香的粥滑进喉咙,直至食道。爷爷将这含蓄的爱藏进粥里,一点点地温暖我的五脏六腑,抹去我的舟车劳顿,温暖的不仅是粥,是爷爷的爱。
后来听奶奶说,年事已高的他记忆力差了很多,但他仍然记得他的孙女爱吃玉米粥,即使已经年迈衰老,也要坚持为我下厨,在他的粥里,有家的味道,更有被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