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至春节,我总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那年春节一大家子齐聚一堂,挤在破旧的皮沙发上,有说有笑地聊着天。大致是表亲家的孩子考了多少分,邻村又发生了什么趣事,总是能勾起小辈的兴趣,追着大人问。
奶奶翻炒着锅里的菜,霹雳啪啦的响着,那只枯瘦的手握着锅柄,卖力地翻炒着。表姐在一边添着木柴,从屋外堆积成山的柴堆里拣出木柴,又转身一脚一脚地跑回屋。
小小的圆桌边,围了许多高脚椅、小辈帮着大人们摆椅子,对桌子上的饭菜垂涎三尺,却又碍于大人们的命令,不敢动筷,只可以远远地望着那腾腾的热气,吃些小食解馋。
一家人坐在一个屋檐下,欢欢喜喜地干杯,祝福大伙儿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爷爷手忙脚乱地翻找酒怀,给几个小辈倒上刚买的饮料,见孩子们都极为兴奋地交谈着,时不时喝几口饮料,不由咧开了嘴。父亲和几个伯伯说着生意上的事儿,母亲和几个姑姑也聊起了上一年发生的大事件,一家人其乐融融,几个长辈面色潮红地干着酒,面上的笑容直到心底。
饭后,大伙儿又挨挨挤挤地坐在老旧的沙发上,把瓜子嗑得极响,瓜壳也四处乱飞。陈旧的小电视上正播着中央一台的春节联欢晚会,小小的屏幕上,喜庆的歌舞令人眼花缭乱。母亲拿着手机,兴致勃勃地要给大家拍全家福。大姑在一旁嘱咐母亲要记得把合影发到家庭群,让她拿去秀秀,母亲听后,连声说好。
听着村子里各门各户一刻不停地放着鞭炮,我就吵嚷着,想去放那个炸得满院都是红的鞭炮。爷爷听了后,忙不迭地去找鞭炮。
姐姐把一家入唤出,叫到院子里,让爷爷用打火机点燃鞭炮。我和表姐看着火苗从鞭炮的一头直炸到了另一头,都很是惊异,想冲上前去看个仔细,却被奶奶拦住了。
那鞭炮,炸出的该是团圆喜庆,和新一年的好运吧。我坐车回城里的时候,一路上不停地听见响亮的声音心里也不由为和家人团圆感到欣喜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