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叶落而知岁之将暮。或许你正如朱熹那样,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就已悄悄诉说着心声;又或许同陈文述那般,一夜雨声到梦,千万的荷叶便为你送秋来;再或者同王维一起漫步于空山新雨后,才发觉天气已然晚来秋。每当这个冷风瑟瑟的时节来临,无论是古代的诗人,还是近现代的学者,无论是漂泊他乡的游子还是庭中望月的恋人,或多或少都会从这秋风中感到一丝丝悲凉与孤寂,这便是中国自古以来萦绕与人们心中的悲秋情怀,也是一份独属于华夏儿女的浪漫。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柳永在词作《雨霖铃》中这样写道。“分别总是在九月,回忆是思念的愁。”歌手赵雷在《成都》中唱到。可见,自古至今人们总会在秋天想起离别的痛。秋叶落,秋风凉,秋中人,多凄凉。像是欧阳修的《玉楼春》:“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景中凄婉之情,情中凄清之景,借秋风这只大手将闺中思妇深沉凄绝的别恨表现得深曲婉丽,淋漓尽致。
叶落便知岁暮,又何尝不让人想起人暮?英雄迟暮,人生苦短。汉武帝刘彻写下“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兰有秀兮菊有花,怀佳人兮不能忘。范楼船兮济汾河,横中流兮扬素波。萧鼓鸣兮发棹歌,欢乐极分哀情多。少壮几兮奈老何!”这首《秋风辞》以秋风起吟,以年迈收声。这已经不仅仅是一首为秋风而做的叹词,更是感慨时光已逝,叹人迈事哀的悲歌。
还有“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秋意浓,离人心上秋意浓,离别多,叶落的季节特别多”……还有太多太多,中华民族的悲秋情怀从未停止。秋本无情无志,更无感伤,人们真正悲的不在于秋,而是一种来自骨子里基因中的诗意。
“自古逢秋悲寂寥”悲秋虽是言秋文学的主流,但我却希望所有失意的人们能够“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