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后面还是风
天空的上面还是天空
像在空中飞啊。
几日的落雨，断断续续。——伴着滚滚而来的春雷。这雨是极富有特点的，阴沉盖过明丽，下得细雨，没有吵到正在奋进激昂的人们。
连续的雷雨天气所带来的闷热感，让人无处可逃。教室的门大开着，我常为外头的景象吸引而去；我明明意识到我的神思随雨滴与时光流转远去了。这很糟糕。这确实太难得了。
自然真是无限大的，或也是无限妙的，它操控着一切现代人却毫不自知。
“惊蛰过，春雷响。”
古人早已概括好自然的法则。“这是因为现代人大部分缺少天道的教育。”
我喜欢趴在木栏上望着操场，望着华盖山的一角。除了体育课迫不得已的活动外，我从不下楼。站在高处看到的东西总是一样的，总是变化的。诗和远方的传说，让风中一切事物都显示出善良，凌乱的坑洼的，都并不让人厌恶。午后的微风扑在脸上，我不需要更多了。即使风的后面还是风，又怎样？
起舞回旋。
闷热的日子里，风和天空，都显得多余。并不美好的灰白迎面撞来，穿透了我的一切感官、血液和脚趾缝，我无法呼吸了——我深刻感知到了这一点。偶尔光临的春风对于缓解我的难受毫无帮助。它同我一样无力。
哎。
万物生长的春天需要它们，痛苦和难过会让生命获得下一次成长。
七点三十一分、三十二分到校的同学总是很多——如果他们要去的教室在二楼，他们就不会迟到了。可惜这个美好的愿景永远无法实现。他们为此遗憾和懊悔。
他们走路带喘气，也带风。他们心中一定有万千理想，现在却要将时间以秒计，防止迟到。但他们还是迟到了，我总能想象到前一刻他们在风中凌乱，雨中狂奔的情景。
风的后面还是风。
我没有远大的志向，总想着期中考的目标、今天要做什么、下一行我该写什么这样的事。人们总有着无限的想象，但这之中的大多数为命运所困，无可奈何。
未必皆是如此。一些事情改一个方式又是另外的样子。飞驰和赶路的体验，虽无高下之分，但对待飞驰在充满激情的路，总是更让人提得起兴趣。
天空的上面还是天空。
人之所见有限。
抱怨只有一片天空，抱怨所有的风皆是同片空气产生，实质上是无意义的。我们连客人，都还算不上。风有自私的一面，因为其无处可寻，我们难以拒绝，唯有降临之时，才得以被迫接受。它是最自由的象征。它不但可以去远方，还可以轻盈地带走我的神思。
我在十八岁时读杜鲁门·卡波特的短篇小说《关上最后一扇门》，那最后一节就紧黏在脑袋里：“于是他把头紧贴在枕头上，双手捂住耳朵。他这样想，去想无关紧要的事，去想想风吧。”
它是天空的孩子。
少年如风，大概指的，便是少年的心如风吧。我们在奔跑时带来的风，真真实实地让我们放下了生活的重负。阳光下的风，几乎是金黄色的。
我穿过奔跑时的狂风，发现：
风的前面，也是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