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吹得“沙沙”作响,枯黄的叶片随风在空中飘零,吹到地面,踩在上面就如同走上了一条通往深秋的路,那么幽静。
坐在长椅上,思绪飘到了钢琴考试上面,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我没有被选上,难道是内定的吗?我明明是唯一一个背了谱的选手啊!望着窗外的落叶,枯黄中带着点点浅绿,极为倔强,不禁让我有一种心灵之痛,明明是努力着,坚持着,到最后还是依然逃不过一夜秋风,顿时眼眶坚持不住了。
钢琴教室里,落寞的我心不在焉的弹着曲子,老师拿来一个节拍器,轻轻地坐在我边上问我:“这个月练琴前爬音阶了吗?练的时候打节拍器了吗?练习时长有两小时吗?”接连着的三个问题问得我心虚又不服气,我依旧默不作声,但心想这个是关键吗?见我一脸疑惑,老师叹了口气,将考核时的音频发给了我,让我重新再练习。
节奏不稳定,换指的速度不够快,不够利落……。我仍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老师坐到了琴前,熟练地打开了节拍器,爬了两段音阶活动手指,然后踩下踏板,弹起了考核时的曲目。华丽又优雅的琴音,没有任何停顿与迟疑,像是骄傲的肆意,却又保留着与钢琴琴音合一的韵律。黑白琴键之上,指尖的舞蹈,傲慢又高贵,沉浸在里面的人宛如来了一场心灵的洗礼。曲毕,老师将手一翻,便叫我窥见藏于优雅、高贵和傲慢下,努力的资本。
“基本功啊……”老师声音轻得像是一句慰叹,风一吹,就消散在空气中;却又重得似一把利剑,刺痛着我的心扉。基本功——那是我曾最不屑一顾的东西,仗着自己在音乐方面的那点天赋,就不在意那些基本功,成天挑着自己喜欢的曲谱,坐在琴前三分钟热度,那个让我不满意的结果瞬间让我无处遁形。我第一次,自愿留在琴行打节拍器,爬音阶,在失败的结果里挣扎。
日薄西山,长日渐落,余晖洒下,整个房间披上了橘红色的轻纱,连同钢琴,连同我都变得虚无。节拍器的“哒哒”声似一柄重锤,狠狠地敲碎着我的狂妄自大。借着琴音,伴着节拍,我将被拆骨剔肉,迎着钢琴的洗礼,重获新生。
两个月后的演奏,我迎着秋风暖阳,迎接着我的新生。
微风中,手指在风中跃动,灵巧欢快。不与演奏时的华丽优雅相同,却是欢呼在深秋与冬日的交融的乐章,以秋风作琴键,以脚步为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