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得不去山上拿个快递,但因为还在上课期间,所以没多少人,所以才可能遇到它吧。
拿完迅速出来,想要争取在十二点之前到食堂,刚一转弯,便感觉草丛里有什么黑色的东西在动,因为近视,所以我以为是个垃圾袋,继续走。
结果,这黑色的“垃圾袋”突然抬头!原来是只黑色的鸟!我顿了一下,那一秒,感觉它也停顿了,然后我继续走,它也继续走——我们平行着往前进。
我忍不住转头观察它,它浑身漆黑,黑得十分有光泽,随着它在木叶间隙间漏下的阳光里移动衬得它羽毛闪闪发光。纯黑羽毛里伸出一双黄色的细腿不慌不忙地踱着步,不像其他鸟儿那样蹦跳着走,它迈开腿亦步亦趋,流畅的身形不会使它走着累,四平八稳。
因为扭过头观察它,所以我的步子就渐渐慢了下来,便与它距离更近。但它丝毫不慌,那乌黑的脑袋上一双圆溜溜乌黑的大眼睛盯着我瞧,看不出警惕看不出热情,但始终跟随着前行。与校园里其他的鸟相比,它倒显得特别亲人:通常在上学路上总能听见他们悦耳的声音,有时候声音仿佛从头顶落下,一抬头便会发现头顶的绿荫里有黑色的身影在枝丫间跳动,一听响动便扑棱一下飞到远处的枝头才安然降落。
它始终不飞,我实在忍不住想要掏出手机来分享给室友看看这只“勇敢的鸟”,但一面又担心我的动作会不会太大惊飞了它,便极力小心地从口袋悄悄抹出来,虚心地偷觑时发现它不走了,站在原地,仿佛一个黑色的小垃圾袋被插在黄色小树枝上。我迅速拍了几张就收了起来,它还是一动不动。黄色的眼线不时跳动着证明着它还在眨着眼瞧我。我也不动了,静静站在原地观察它。
起风了,吹的树叶哗哗作响,它站着的草丛也摇摆起伏,但它巍然不动,哪怕风吹起它乌黑的羽毛,掀起一撮叛逆的绒毛,它也不回头梳理,只是站着。它的眼里,是不是能看见慢慢飘动的白云,随风摇晃的树冠,或是我这个奇怪的不动弹的人?
我不知道,快要下课了,我回过头继续前行。但走了几步就忍不住回过头找它身影,发现它在原地继续站了一会儿,不知思考了些什么,便转过身,迈着外八字的悠闲步伐,踱进草丛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