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春风十里步入橙墙红瓦。家,烈日炎夏田稻绿处阴。家,秋霜拂叶耕耘一份天地。家,寒冬腊月老幼皆宜炮鸣其相相。
三餐四季五味杂陈家的味道好像是不一样的。那时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如果哪天我离开家之后是怎么样的。
土坯墙,红砖瓦。那是我家的标志。“妈!”这是我放学回家时最习惯的呼唤。那时候的老爸的肤色是白的,娇嫩的手像个姑娘。我们家大门口蹲着的那条纯黑色的小狗贪婪的舔舐这身上的毛。我羡慕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看着阳光照在它身上眼里的泪花再也忍不住了,我想妈妈,我想爸爸。我甚至想大门口的小狗。
金黄色的麦田里忙碌的身影是一条靓丽的风景线,我奔跑在他们身边,肆意挥洒身上的汗水不觉得累,长长的田地从山这头到山那头,从蒙蒙亮的白昼到斑斓的晚霞两道高大的身影忙碌着慢慢的弯下了腰。烈日炎炎的中午我们藏在秸秆里吃着温热的馒头,那时的饭菜怎么就是那样的香。
小草刚刚冒出嫩芽,那是一年中最幸福的时候,大家不用那么忙碌,门口总是熙熙攘攘的人们,坐在一起唠着家长里短。小朋友们从这头跑到哪头,你当爸爸我当妈妈,你去买菜我来做饭。我背着哥哥用剩下的小书包,嘴里念叨着什么时候才能去上学。
我最喜欢的就是冬天,鹅毛大片大片的掉在身上,那时就象征着要过年了,小朋友一年中最期盼的也就是这一天了。好像白毛和红纸就像天生一对似的。妈妈炖的大骨头不到门口就能闻到香味,一家四口躺在暖乎乎的土炕上,炉子里的碳火扭动着腰肢尽展生命最后一刻的华丽,伴随一声噼啪声化成清灰温暖了千家万户。
在哪个四面环山的小山村里我无忧无虑了十六年,走出大山,到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这里霓虹灯闪烁,高耸的楼房,车水马龙的人群一眼望不到边,奔跑也被人们作了重新的定义,叫做跑步叫做锻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失去了原有的意义。
很久很久我再也没有回到那个小山村,一个人的孤独和压力,让我不得不扎根在这。长大了,我跑不动了。长大了,我没有那么多话了。长大了,我渐渐的忘了馒头的味道。
我真的好想家,可现在却不敢了。